瞿清雨:“為什麼這一屆軍校生不是上校帶的?”
“一星幣。”
oega利索地遞給他一瓶水:“因為去年上校在戰場上。”
秋天,暑氣尚在。臨近中午,太陽高掛。所有新生圍繞整個北部基地長跑,臉憋得通紅,後背濕透,高喊“一二一”、“一二一”。
加莎搖頭:“太慢了。”
他身邊的助理抹了把頭頂的汗,只感覺太陽照得他頭暈眼花,鹽水要滴到眼睛裡:“中尉,這還慢?”
“不僅慢,而且懶散。”
加莎抬抬下巴:“腿部沒力,口號也有氣無力,呼吸頻率不對。霍持怎麼操練的,嘖,爛成這樣。”
助理不停喝水,企圖補回自己身上從汗液中流逝的鹽分,他結巴:“那怎麼……怎麼辦?”
加莎:“不知道,看上校意思吧。”
助理大著膽子去看站在站在一邊的apha軍官臉色,已經不能簡單用難看來形容。他身邊氣溫凍得能養企鵝,軍帽帽簷之下薄唇拉成一條冷漠的線。
霍持在他身邊做俯臥撐,脖子上全是青筋,汗水從冒胡茬的下巴上接連不斷滴下來,滴出另一個人形。這名有“猛虎”綽號的中校緊咬牙關,身體下壓,撐起手臂,姿勢標準到變態。
助理打了個哆嗦。
加莎就是平時再怎麼活潑現在也不敢造次,他硬著頭皮走到赫琮山身邊:“上校——”
赫琮山按下計時器:“下午負重。”
這是還有救,加莎對霍持使了個眼色,後者微微鬆了口氣。氣氛依然沉凝,所有apha新生跑完大汗淋漓,圍著聖瑪格廣場走了兩圈後終於能坐下來休息。累是累,他們興奮的目光紛紛投向不遠處的空地。
那群栗色軍裝的軍官老老實實圍攏在一棵樟樹下,他們都是有軍銜的軍官,肩章上標誌象徵赫赫戰功,此刻都垂頭喪氣聽包圍圈中央的apha軍官訓話。正中央的apha軍官身高極高,撲面而來的荷爾蒙無差別沖擊在場的所有人。他五官藏在帽簷陰影下,十公裡拉練下來氣息沒有絲毫變化。
瞿清雨過來的時候剛好碰見拉練結束,他手裡握著一瓶水,走近了樹蔭下隨時準備待命的醫生隊裡,那些醫生用扇子扇風:“天,我以前沒跟過軍校生,這麼累?”
“這都是好的了,下午等他們負重要掉一層皮。我剛路過那群軍官們,他們還說速度慢。”
“這都一小時內了,還慢?”
久聞馬杜克訓練營大名,從裡面出來的apha才有資格進軍校。高階軍官會從軍校中挑人進入自己的軍團,成為真正計程車兵。
跑多久不是目的,體能才是——瞿清雨大概能明白這些apha軍官的意思,他同樣有長跑的習慣,畢竟他不能讓自己暈倒在手術臺上。
“聽見上校罵人了嗎?”
瞿清雨“啊”了聲。
周圍晴空萬裡,只有那群apha軍官捱了訓,頭頂上烏雲密佈。
“我看你從那邊過來,以為你去看熱鬧了呢!”有人不由分說塞給他一大包盒飯,“跟我一起去給那些apha新生送飯。”
beta是這樣的。
很容易莫名其妙就被拉去打雜。
瞿清雨嘆了口氣,接過了兩大包盒飯跟著走過去。他還記得自己那瓶礦泉水,塞進了盒飯袋子裡。
他從那群累得癱在地上的新生面前走過去,彎腰把盒飯從塑膠袋裡拿出來。這麼從南邊發到北邊,突然有一瞬間,他抬起頭,朝那棵樟樹底下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