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飯的時候嚴伯的嘴還是閒不下來,在場就他一人喜歡喝酒,還吹噓著自己年輕時在東南亞好多國家走南闖北的趣事,聽著倒是挺有趣的,可後來他貌似就喝大了……口齒都不怎麼清晰了,到最後甚至還飆起了英文。
大夥把他扶進房間以後,老爺子晚上九點不到就開始呼呼大睡起來。
至於那個叫丁玲紫的盲眼女孩,她未免太文靜地可怕了,應該說是冰冷。
眼睛看不見,行動不是很方便,在大家開始收拾碗筷的時候,由於桌椅板凳有點密集,她差一點就要絆倒。
李嵐離她的位置最近,下意識就伸手去攙扶了一下,誰知道這女孩突然一激靈,趕忙甩開他的手“別碰我!”
反應這麼激烈,令得大家皆是一愣,李嵐就更是被嚇了一小跳。
然而丁玲紫自己也沒解釋什麼,陰沉著一張臉,好像誰把她怎麼樣的似的。
別人還好,李若可就不幹了,這個護弟狂魔脾氣又不怎麼好“嘿!你這小妹妹可怪哎,見你行動不方便扶你一下怎麼啦?”
萱萱見情形變得尷尬,作為主人家趕忙上前勸導,並且在李若可耳邊輕聲低語了一些什麼。
李若可眉眼之間稍稍一驚,但還是顯得很不滿的樣子。
戚言也是一直對這個女孩感到很疑惑,不是因為她是盲人的原因,就是一種很強烈的感覺,她實在有些反常。
等她自己杵著手杖走進房間了以後,萱萱才笑呵呵地說“嗨…不好意思哈各位,我表妹她眼睛不方便,所以從小就很自閉的…她今年也才十八歲,你們看我面子上見諒一下吧。”
當時也沒人再多說什麼了,收拾好了之後就各自在客廳裡聊天玩遊戲刷手機。
這一晚上戚言比昨天更加難以入睡了。
不僅蚊子多而且兇悍,夜裡那些古曼童又開始悉悉索索地發出嬉鬧的聲音,彷彿它們就只能在夜裡大家睡覺時出來蹦躂,再加上那個嚴伯的呼嚕聲……哎喲天吶!老房子隔音效果又差,此起彼伏的,跟交響樂一樣,簡直是生無可戀了。
然而就當大部分人都好不容易睡著了以後,丁玲紫卻在小房間裡的椅子上坐著,也不開燈,小小的畫板墊著一張A4紙,用一支鉛筆就這樣在黑漆漆的房間裡塗鴉。
此時,她已經把自己那副大大的墨鏡取下來了,露出了一張很是甜美的臉,本來是個長相很可愛的女孩,卻總是沉著臉,不帶任何表情,雙目緊閉,手中的鉛筆唰唰地在紙上描繪著。
如果這時候有人推門進來看見這一幕,也會被她這幅模樣弄得不寒而慄。
而且她的動作也有些怪,與其說是她自己在描繪,更像是有一種看不見的力量在驅使著她的手律動。
她的素描水平很一般,相當湊合,也就初中生水平,但要知道,她可是一個目不能視物的人吶,而且幾乎不作任何修改,畫成什麼樣就是什麼樣。
才過了半個多小時,這幅小小的素描就已經差不多了。
畫的內容也很壓抑,邊緣塗抹成黑色的一圈,中間的空白處貌似是一張醫院的病床,然後有一個男孩趴在床邊…….
這是第一幅,她畫好了之後將其放在一旁,又摸出一張新的紙繼續畫。
第二幅所用的時間就有些長了,因為構圖有些複雜,描繪的是一個孤零零的泰式廟宇,殿門口還有一團黑色的旋渦,一個男子正朝廟裡走去……
第三幅畫更怪異,就只是一個看不清臉部的女人,懷裡抱著一個嬰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