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金花向休息室走的時候,宋軟在走廊上遇見了帶著銀手鐲的周有根。
和那群純正小鬼子比,他畢竟是個二鬼子,身份不同,還是一個大隊的村支書,影響很是惡劣,遂被單獨押去另一個審訊室率先審訊。
迎面就撞見了宋軟。
周有根目光森森地看著這個害他進宮的罪魁禍首,臉上的表情那叫一個恨之入骨的陰毒,聲音就跟從牙縫裡擠出來的一樣:“你一個姑娘家,這麼多事,不會有好下場!”
喔喲喲喲,一個喪家之犬,膽敢和她這麼講話。
周圍押送他的公安橫眉瞪眼還沒來得及呵斥,宋軟先趾高氣昂插著腰開口了。
“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和小鬼子接吻了口氣這麼大,眼睛沒有鼻孔大,壞心眼子倒是比頭大。還我沒有好下場,哈,少用你即將吃槍子的狹隘目光以己度人。幹出這樣的陰損事,我這叫匡扶正義,黨和人民會記得我的!”
宋軟的目光在周有根身上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落在他鼻青臉腫的豬頭上:“我還積極踐行了匡扶正義的美好品德,你不正義,所以我&09;地扶你。”
周圍的公安實在沒忍住,噗呲一聲笑了出來。
就像按下了什麼開關什麼的,笑聲接二連三地響了起來
周有根氣得黢黑的臉都紅了,眼睛鼓得像青蛙一樣,掙紮著就要撲過來和她拼命:“你個賤娘們……”
金花正尾巴疼心裡不爽呢,一爪子給他拍了大跟頭,好事回身就是一個撅蹄子。
咚!咚!
周有根倆眼睛上均勻地浮現出驢蹄印的烏青來。
宋軟一邊嘎嘎嘎地嘲笑,一邊上去邦邦補了兩拳:“賤得被驢的踢的禍禍玩意兒,老孃再給你教個乖——我們是禮儀之邦的子民,但是你無禮無儀無義,所以我給你邦邦邦。”
氣得周有根的臉一陣青一陣白一整紫,看上去活像個被打翻了的顏料盤,色彩斑,整個人差點原地昇天,咆哮著想要反擊,但周圍的公安同志們牢牢地按住了他,只能無能狂怒。
宋軟率領著驢虎小分隊,一行人動物)雄赳赳氣昂昂地從周有根身邊大步離去。
派出所的休息室本來就條件不錯,又因為宋軟是功臣,大家專門提前收拾過,裡面足足地燃起著碳火,炕上的被子軟綿綿的,桌子上還貼心地放了一大暖水瓶的熱水和空水盆,可以用來簡單地擦拭。
宋軟睡了一個不錯的覺,第二天還蹭了派出所的一頓早飯,連金花都被投餵了肚溜圓,畢竟華國人有一個共性,就是喜歡誰,不管是人還是動物,表達愛意最直接的方式就投餵。
君不見後世那頭網紅狼,短短一個月被熱情的遊客喂出了蒜瓣毛?
一行人連吃帶拿,被灌得食物都要堆到嗓子眼兒了,這才被放出去。
金花一邊走一邊打嗝,好事走兩步停下來緩一會兒,宋軟找了根樹枝撐著,小分隊來的時候一個個氣勢昂昂英姿颯爽,回去的時候步伐緩慢一步三喘,活像是打敗仗的蝦兵蟹將一樣。
回到家後,一個個躺的躺癱的癱,那是一丁點兒都不想動了。
院子裡的臭味還是若隱若現,但宋軟沒再帶著金花繼續往山上跑了。
畢竟派出所的領導說了,會把她們的功勞往上報,也會專門幫她們申請獎勵,但畢竟迪特不是小事,一套流程走下來總歸要一段時間,等到時候結果出了再通知她。
宋軟高興得嘞。
所以即使還臭味猶存的院子似乎也能勉強忍受了。
——臭就臭點吧,萬一跑到深山老林雖然沒味道,但錯過了獎勵發放,那得是多大的虧啊。
宋軟捏著鼻子等。
但是這個味兒吧,實在是……
若有若無地,像一隻小臭手,猶抱琵琶半遮面地藏在邊邊角角,你以為它已經消失了,結果冷不丁從角落裡猛地竄出來對著你的鼻子就是一爪子兩鼻竇,給你直透靈魂的重擊。
最關鍵人的本性可能就存在一點欠,有時候或許是因為習慣了聞不到了,還會在心裡猶疑——是真的沒有了嗎?然後猛地吸一大口,得,又有了。
非要叫懸著的心死的透透的,這才舒服。
宋軟在心裡狂念金剛經,妄圖以此轉移注意力。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南無阿彌陀佛出家之人不打誑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