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折嫿雖然從嚴韻茵的口裡得知了洛府小姐和常安郡主的事情,她沒有完全相信嚴韻茵的話。雖然嚴韻茵故意將常安郡主說得十分恐怖,但是畢竟她和常安郡主沒有接觸過,她不會聽信嚴韻茵的一面之詞,而且在她看來,季元恆不是仗著自己的身份便不將其他人放在眼裡,仗勢欺人的人。
常安郡主是季元恆的妹妹。
季元恆和常安郡主是兄妹,常安郡主有嚴韻茵口裡那麼糟糕嗎?
嚴韻茵和常安郡主都想成為顧辭宴的正妻,嚴韻茵為了自己的太子妃之位,自然不會將常安郡主形容得美好。
腦海裡浮現顧辭宴從前提起常安郡主時的神情,折嫿皺了皺眉。
其實相較於常安郡主的人品如何,顧辭宴的態度更重要。
若是顧辭宴在常安郡主還沒有嫁進來時就將心偏向了她,反而對她們這些下人更加不利……
即使常安郡主真的如嚴韻茵口裡所言般,是一個性子刁蠻的人。日後太子府完全做主的人還是顧辭宴。但是若是顧辭宴也完全偏向了常安郡主……
之前在圍場,折嫿能夠察覺顧辭宴對鐘嵐歡的厭惡。顧辭宴雖然沒有刻意排斥嚴韻茵的有意接近,但是也沒有表現對嚴韻茵的太多好感……
如芳杏所言般,顧辭宴對常安郡主,明顯和嚴韻茵,鐘嵐歡是不一樣的。
若是真如嚴韻茵般,常安郡主性子跋扈刁蠻,顧辭宴以後又護著常安郡主,她們日後的日子確實會苦不堪言……
……
折嫿沒有想到她會那麼快見到在別人口裡提了無數次的常安郡主。
折嫿走到正屋外面,站在顧辭宴的屋子外面的丫鬟沖折嫿頷首。
折嫿沖丫鬟點了點頭,她抬腳走進屋子。
聽見動靜,顧辭宴的目光落在折嫿的身上,又看了一眼硯臺。折嫿會意,站在書案前,將袖子朝上挽了一截,幫顧辭宴研墨。
屋外響起一陣輕快的腳步聲,少女的聲音先傳了進來。
“我本來想去花房,碰見一個丫鬟不願意帶我去,我本來想著自己去,差點兒迷路了……”
聽見有些耳熟的聲音,折嫿的眼睫顫了顫,誰這麼大的膽子,敢沒有下人通報的情況下,直接闖進來。
隨著少女的聲音,少女的身影也出現在了屋子。少女先看了顧辭宴一眼,她的目光落在折嫿的身上,笑道:“是你這個丫鬟,我們這麼快就又見到了……”
顧辭宴瞥了少女一眼,目光落在折嫿的身上,道:“你們認識?”
眼前的少女竟然是之前在假山下救了她的人。
折嫿垂著眼睛,將先前的事情複述了一遍,道:“奴婢之前路過假山時,有石子掉落,是這位小姐救了奴婢……”
聽見折嫿的話,顧辭宴的目光落在折嫿的身上,道:“你受傷了?”
折嫿搖頭,道:“幸好這位小姐救了奴婢。”
少女笑道:“我剛才救了人,若不是我,你的這個丫鬟就喪命了。”
少女的這句話是對顧辭宴說的。
顧辭宴的目光落在少女的身上,瞥了折嫿一眼,道:“你今日是應該感謝常安。”
常安郡主。
先前折嫿一直低著腦袋,沒怎麼將目光落在少女的身上,此時她大著膽子看了少女一眼。
眼前的少女一身紅色長裙,青絲在頭發挽了一個少女發髻,亭亭玉立,鮮眉亮眼。雖然季元恆說她的眼睛和季筱書的眼睛生得有幾分相似,但是眼前的少女的氣質卻是和她截然不同。少女的眉眼間有一股許多女子沒有的英氣。
更大的差別是少女身份尊貴。
她身份卑微。
折嫿的手指彎曲,捏了捏兩側的衣角。
折嫿面向季筱書,再次屈膝福身,感謝道:“之前多謝郡主救奴婢,奴婢沒能認出郡主的身份,是奴婢眼拙。”
季筱書不在意道:“我和你之前沒見過,你不認識我,很正常。”
季筱書和顧辭宴是主子,接下來便不是她這個丫鬟能插嘴的了。
看見季筱書,顧辭宴放下了手裡的筆。季筱書興致勃勃地和顧辭宴說起她剛才在瑞王府發生的事情。
顧辭宴不是對女子有耐心的人,此時他聽著季筱書的話,難得沒有露出不耐。
折嫿聽得出來顧辭宴和季筱書真的關系不一般。顧辭宴對季筱書的情分,不是嚴韻茵和鐘嵐歡能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