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季筱書還是霄北王府千嬌百寵的郡主。
折嫿站在一旁,垂著眼睛,思緒有些放空,直到季筱書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
剛才季筱書誤會了折嫿的目光,她將腰間的吉祥扣解下,在折嫿的面前晃了晃。
季筱書笑道:“你盯著我這個吉祥扣看,莫不是也喜歡我這個吉祥扣?”
不等折嫿說話,季筱書又道:“這吉祥扣的穗子和玉是我母妃幫我編的,在我們霄北,女子出嫁前,父母便會為女兒編這樣一個吉祥扣。”
說話時,季筱書瞥了顧辭宴一眼。
雖然她和顧辭宴的成婚旨意還沒有下來,但是她和顧辭宴的婚事基本上已經確定下來。
季筱書的目光落在折嫿的身上,道:“你若是喜歡,可以讓你的父母也給你弄一個。”
剛才折嫿垂著腦袋,她沒有意識到她無意識將視線落在了季筱書的腰間。
她的父母。聽見季筱書的話,折嫿朝顧辭宴的方向看了一眼。男子接過小丫鬟手裡的茶盞,低頭喝茶,讓人看不出情緒。
折嫿道:“多謝郡主好意,奴婢不需要。”
季筱書的眼眸裡浮現疑惑,道:“為何不需要?莫非你不希望你成婚時,收到你父母的祝福?”
折嫿心說,季筱書應該不知道她和顧辭宴之間的關系,像季筱書這樣的身份,到時候她成婚,她會收到霄北王和霄北王妃的祝福。她會光明正大地站在顧辭宴身側,風風光光地嫁給他。
她只是一個被顧辭宴碰了身子,卻連任何名分都沒有的丫鬟。
顧辭宴不允許她見她的父母,他瞧不起她的家人。她是他的丫鬟,本來就是被他輕視的存在。
和顧辭宴一樣,季筱書也無法理解折嫿的想法,道:“可是女子成婚時,不都希望收到父母的祝福?”
顧辭宴站在折嫿的面前,瞥了一眼季筱書手裡的吉祥扣,他目光落在折嫿的身上,道:“這麼喜歡?”
折嫿道:“很特別,奴婢覺得郡主身上的衣裙的款式也很特別。”
折嫿這話說得是實話。季筱書身上的穿戴和京城的其她貴女不一樣。
季筱書聽見折嫿的話,低頭瞧了瞧身上的紅裙,笑道:“我也很喜歡我身上的這件紅裙,父王和母妃曾經還說像嫁衣,不過我覺得這身紅裙若是穿在你的身上,一定也很漂亮。”
折嫿:“奴婢不能穿這樣的衣裙。”
季筱書到時候成婚,不論是顧辭宴,還是霄北王府,都會給季筱書提供最美的嫁衣。
但是她身為丫鬟,是沒有資格穿正紅色衣裳的。
顧辭宴的目光落在折嫿的身上,以折嫿的身份,他日後給她一個名分,對她來說,已經是高攀了。
丫鬟沒資格穿正紅色衣裳,妾室也沒有資格穿正紅色衣裳。皇帝的妃嬪都沒有資格穿正紅色衣裳。
不過一件紅裙,一個吉祥扣,折嫿若是喜歡,等日後皇帝將權利完全放給他,他將這些給折嫿,也不是不行。
折嫿只要不太張揚,他現在便能讓人給折嫿裁製幾身紅裙,讓折嫿在屋裡穿,穿給他看。
……
季筱書之前居住在皇宮,季元恆都沒機會和季筱書見面。得知季筱書在瑞王府,季元恆派人來請季筱書回去。
季筱書的目光落在折嫿和顧辭宴的身上,道:“兄長派人來找我了,我要去見兄長了。我在京城的日子,會和兄長住在京城的王府。”
先帝曾經給霄北王在京城賜了一座宅子,這些年季元恆一直居住在京城的王府。之前皇帝為顯龍恩,讓季筱書在皇宮居住了一段時間。但是季筱書不可能一直居住在皇宮。
臨走時,季筱書想起了什麼,沖折嫿道:“之前我讓你跟我,你不願意,改日我讓你們世子將你給我,好不好?”
不等折嫿和顧辭宴回答她,季筱書已經帶著她的丫鬟離開了。
折嫿面向門口的方向,目送季筱書離開。
顧辭宴卻誤會了折嫿的目光,他的目光落在折嫿的身上,道:“還在看?是十分想要那吉祥扣,還是喜歡那身紅裙?”
顧辭宴抬手摸了摸折嫿的腦袋,道:“我之前送了你那麼多的東西,也沒有見到你表現得如此喜歡。我給你的東西,不夠多嗎?”
折嫿偏頭看向顧辭宴,試探道:“若是奴婢說喜歡郡主身上的吉祥扣和紅裙,世子能給奴婢嗎?”
剛才季筱書身上的吉祥扣包含了父母的祝福。以後顧辭宴的正妻才能穿正紅色。
這兩樣都不是顧辭宴想給折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