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疼啊清然。”雁卿抿著唇，手勾著寧清然的掌心，可憐巴巴道：“我渾身都疼。”
“別鬧。”
看雁卿這樣，寧清然倒是鬆了口氣，他坐在床邊。
雁卿立刻貼上來，光影從瞳孔處略過，他便不由自主地眯了眯眼。寧清然的下半張臉遮在陰影處，便顯得那淺色的眼眸愈發淺淡，臉上的紅痣卻格外顯眼。
雁卿的目光黏在那紅痣處，很快又移開目光，直直撞入寧清然的眸子裡。
“清然。”雁卿滾了滾喉頭，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怎麼好端端的來了邪修？”
寧清然道：“你現在記得多少？”
“父皇和母後把你關了起來，我前去找你......清然，你後來有沒有受傷？”
漂亮！
正是雁卿最心悅他的那時候。
寧清然手撫過雁卿的頭發，溫聲道：“我沒事。”
“大夫給我說不急著想起來，你先好好休息，我到時候再給你慢慢說，關於那邪修的事，你也不要太在意，現在邪修已經都被制服。”
“清然。”雁卿小心翼翼道：“是不是我惹你生氣了？”
“為什麼會這麼想？”寧清然心裡一驚，他倒是忘記了，雁卿的心思多麼縝密。很快，又笑罵道：“我只是太累了，你想什麼地方去了？”
雁卿咬破指尖血，湊到寧清然的唇前，“是我的疏忽，你的臉色這麼憔悴，這床夠......”
他剛想說這床夠大，想讓寧清然一同上來，而後仔細觀望了觀望，嘴邊的話又被嚥下去。
這床也太小了，怎麼有這麼小的床，連他和清然一同擠一擠的位置都不夠。
若是以前，寧清然倒是可以心無芥蒂，現下
他輕觸了下雁卿的指尖，唇邊除卻胭脂外便是那紅豔豔的血珠子，血腥氣並不好聞，寧清然將那幾滴血嚥下去，責備道：“你現在是傷患，以後不要這樣做了。”
雁卿甜甜笑起來，“我知道了，清然，我的傷口真的好疼，你抱抱我好不好？”
寧清然側過身體，虛抱著雁卿，他怕碰到那些傷口，也沒敢用力，而後感覺到自己背後有一雙緊緊錮著的手時，連忙道：“你的傷口！雁卿，這樣會壓到你的傷口！”
雁卿恍若未聞，他低著頭，鼻尖在寧清然的脖頸處湊著。
不夠，還是不夠。
僅僅是擁抱，遠遠不夠。
為什麼他會這麼恐慌？
雁卿半闔著眸，他不知曉這恐慌感究竟從何而來，明明清然對他的態度未變，可他總感覺......
雁卿不敢繼續向下想，只是緊緊抱著寧清然。
“雁卿，你聽到我說話了嗎！”
雁卿悶聲道：“我沒事的，清然，你就讓我抱一會。”
他想要跟寧清然再多一些接觸，好似這樣才能緩解心中的不安，半響，便又猛地被寧清然掙脫開。
寧清然看著自己領口處的點點血色，再一看見雁卿眼中那半落不落的淚水，頓時又感覺頭大，眼看雁卿又有動作，無奈道：“你的傷口已經裂開了，你別亂動，我又不是不讓你抱，你現在怎麼突然鬧起來小孩脾氣。”
他尋了個方式，看著雁卿大鳥依人地靠在自己的懷中，這才鬆了口氣。
現下好多了。
雁卿的耳朵緊緊貼著寧清然的胸膛，耳畔邊是寧清然沉悶的心跳聲，他伸出手繞著寧清然的領口處打轉，指尖因為鮫人身形的緣故，變得尖銳，他收著力道，省的將衣領劃破。
“清然，你跟我講講這幾年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寧清然含糊道：“距離你失憶大約有個七八年了，那麼多的事情，我也記不太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