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懸在空中的血刃歪了歪刀身,努力在空中歪歪扭扭地飛出一個“名”的字樣,提示謝懷燃剛才說的話中提到了它的名字。
主人叫名字,它當然要出來。
然而,謝懷燃沒理它。
謝懷燃正在被洛白畫踩。
“你摘不下來的玉佩?”洛白畫踩了謝懷燃一腳來洩憤,覺得不夠,又補了一腳才抬起臉,兇巴巴的,“這句話裡沒有一個字是真的吧?”
“……有的。”謝懷燃任洛白畫揍,怕洛白畫不開心,將臉又湊近了些讓扇,“‘我的’兩個字是真的。”
洛白畫:“……”
罵不了。
這確實是謝懷燃的:)。
血刃還在向下滴血,血色融進地面的積雪中,如同殘梅沒入雪層。
“師尊怕它嗎?”謝懷燃問,“我要不要把它變成師尊喜歡的樣子?”
洛白畫不覺得謝懷燃口中的“他喜歡的樣子”會是什麼正經東西,立刻搖頭:“我不怕。”
他膽子大的很呢。
要是真變成了謝懷燃腦袋裡的東西,他可能才會怕。
畢竟謝懷燃是能在腦袋上變三個狗狗耳朵的人。
燒,且笨。
小仙草默默在腦海中為對方加了新的“笨狗”詞條,舒服了。
“倒是你,”半晌,洛白畫抬起眼簾看血刃,開口,“當初就為了混進玄靈山,把這麼重要的東西留在我身邊?”
血刃一看就是謝懷燃的契魂武器,從某種程度上說,契魂武器能夠為主人提供三成的戰力。
沒有它在身邊,謝懷燃若是遇到一些勢均力敵的危險,很有可能會落於下風。
洛白畫說完,轉過臉看謝懷燃,卻沒有得到回答。
反而被親了一下。
“師尊,”謝懷燃貼著洛白畫的唇,吻過一下又碾磨進唇內側,“喜歡你。”
洛白畫的心跳驀地失控了,臉燙起來。
他伸出手推謝懷燃:“再不回答我就生氣……不親。”
“回答你了,”謝懷燃短暫地挪開唇,輕笑一聲,“把它留在你身邊是因為喜歡你,魂器能夠絕對遵從主人意志,如果遇到什麼意外,它能和我一起保護你。”
洛白畫隱約猜到了這個答案。
他眼睫輕顫,然後垂下,看到了血刃在皎白雪地中留下的血痕,又看到了他在謝懷燃長靴上留下的腳印。
謝懷燃還在輕輕親著他的頭發,慢慢哄。
洛白畫最後一絲不悅像被風卷過的殘雲般消失了,不留痕跡。
他向前一步,埋到謝懷燃懷中:“不用哄我,我又不是脾氣很差的人,不會因為這點兒事情就生氣。”
謝懷燃心尖蕩漾起情愫,正欲將洛白畫揉進懷中親暱個夠,就聽到洛白畫再次開口。
“你平時幹的事可比把血刃掛在我身上過分多了,要是這樣都要生氣,我早被你氣死了。”
洛白畫說的很認真,一字一句悶悶的,像在控訴。
謝懷燃笑了:“那我要改嗎?”
“……”洛白畫鬆垮抓著謝懷燃衣物的指尖收緊了一瞬,開始思考這件事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