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個人渣。”
“對不起哦，”蘇時眠發覺了秦宥風的難堪，想了想，安慰，“我人很好的，如果你不嫌棄，我可以當你爸爸。”
秦宥風的腳步徹底停了：？
“倒也不用。”他冷靜地拒絕。
“我開玩笑的。”蘇時眠笑了一聲，酒氣噴灑在秦宥風的後頸，癢酥酥的。
“你為什麼不陪酒？”幾秒後，蘇時眠又戳秦宥風，問。
還沒等秦宥風回答，蘇時眠就接著說：“我不是建議你去陪酒，這種活很危險的，我認識一些人品差的富二代，他們有時候會玩虐待……你不要去。”
他的口齒清晰了一些，秦宥風不確定蘇時眠是不是醒酒了，於是問：“你還頭暈嗎？”
“還好。”蘇時眠細細感受了一下，將腦袋往秦宥風的肩窩旁靠，悶聲說，“你要不和我吧。”
“什麼？”秦宥風下意識反問。
“我很幹淨，也沒有奇怪的癖好，你要不要和我睡？”蘇時眠用腿輕碰了秦宥風一下，語出驚人。
秦宥風呼吸一頓，確認了一個事實。
蘇時眠肯定沒醒，而且比剛才醉的更厲害了。
“我不幹這個，”秦宥風努力讓蘇時眠聽懂話語的意思，“我只是來送你回家的。”
蘇時眠明顯失望起來：“那很壞了。”
“為什麼不呢？”他的聲音越來越小，“你需要錢，我可以給你很多錢，我需要愛……”
“身體上的關系不叫愛。”秦宥風淡聲打斷。
“可是我沒試過，”蘇時眠眼眶紅了，“萬一呢。”
萬一他從身體上感受到的愛可以比在平常的關系中感受到的還多呢？
秦宥風沒有接話。
蘇時眠腦袋亂糟糟的，也沒說話。
過了一會兒，他在視野中看到了自己的別墅，輕拍了秦宥風一下：“左拐就到了。”
秦宥風“嗯”了一聲，邁步走到門口，就要把蘇時眠從背上放下來。
然而，蘇時眠卻猛地用力，摟住了秦宥風的脖頸：“你送我上樓，大門密碼是1234。”
秦宥風一句“怎麼設定這麼危險的密碼”到了嘴邊，卻因為剛才發生的對話而遲疑了，最終沒說出口。
他輸入密碼，走上二樓的臥室，將蘇時眠放到床上，心莫名有些亂。
秦宥風壓下奇怪的思緒，在床頭處撕了一張紙，寫下自己的手機號，說：“這是我的聯系方式，你明天醒酒了記得加我，我把那一百萬給你退回去。”
寫完紙條，秦宥風站直身子，還是忍不住開口：“我走了，你別再出門亂逛了，e國不太平。”
蘇時眠坐在床邊，一聲不吭。
秦宥風停頓了兩秒，正要轉身，卻突然聽到耳旁傳來一聲壓抑的啜泣：“你是不是也覺得我很好笑啊。”
“我真的……很孤單，”蘇時眠越哭越委屈，“我不是非要找個男朋友，可我羨慕……別人都有一個分享各種事情的親密的人，但我沒有，我難過了或是受傷了都沒人可說。”
“你剛才說一百萬，”他混亂地說，“我可以給你，但就算給你，你也不會同意和我睡，對吧？我就這麼討人厭……”
秦宥風沒想到蘇時眠是這個邏輯，不禁有些愣怔。
他想走，但腳卻像生根般定在了地上，一步也邁不出去。
半晌，秦宥風無計可施地轉回身，蹲下來，幫蘇時眠擦了一下眼淚：“我不是這個意思，你不討人厭。”
“那你陪我一晚，”蘇時眠抓住了秦宥風的衣袖，“我給你一百萬。”
秦宥風沉默了，好一會兒問：“為什麼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