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放個竊聽器,就是想確認一下你跟那小子是什麼關系,嘖……沒想到,你說我把錄音發到你們公司郵箱怎麼樣?”
“隨你便,你想坐牢我也可以送你進去。”
“嚇我啊,那你報警唄,咱們是親兄弟,瞧瞧這長相,不承認也不行吧?咱媽都快死了,你要警察怎麼處理我呢,你想她死得快一點兒?”
“怎麼不說話了,什麼眼神,你還惡心我,我跟你這種表面人模狗樣背地裡卻是被人操的家夥比,也還好吧?發你公司你不不在乎,那你的小情人呢,讓他們學校裡的老師同學也都聽一聽好了,他這麼喜歡你,知道你叫床的聲音給人聽了,不得瘋了……”
“要錢是嗎?!”傅知夏厲聲打斷他。
侯金輝的語調瞬間揚了幾分,“哎,早這麼不就好了,我要的又不多,這個月先拿三萬出來,一會卡號發你,沒準等我收了幾個月,心情好了,一不小心把錄音給刪了也說不準。”
……
沒再有什麼聲音。
不多時,侯金輝揣著褲兜哼著小曲兒輕快地下樓了。
魏柏一閃身,進了樓梯口的轉角,再出來時,拳頭已經攥得發白,指甲楔進肉裡。
如果有一把刀,或許侯金輝下不了樓。
離開小區往大路走,侯金輝抄了近路,走的是條夜黑人靜的小巷子。
巷口到巷尾,短短不過百米。
魏柏常走,也知道哪家後牆豎著幾根鏽跡斑斑四指粗的鋼筋,隨便抄起一根,狠甩上去,立即能給侯金輝的腦袋開個瓢,這裡沒人經過,就算弄死他也輕而易舉。
魏柏確實如此想,也打算付諸實踐。
出口的光亮越來越近,侯金輝忽然一個趔趄,絆了一腳,罵罵咧咧幾句,轉瞬又心情舒暢地走進了路燈下。
幾分鐘後,“哐當”一聲,魏柏把鋼筋扔了。
這是蠢到家的下下策。
魏柏近來最大的長進就是,學會對傅知夏以外的人冷靜了。
沖動解決不了問題,從前的方俊傑,現在的侯金輝,誰也料不準以後會遇到什麼惡心人。
魏柏站在路燈下,手握鋼筋擠壓出的痛感正在慢慢消失,他有些出神,盯住侯金輝走遠的方向,微微眯起眼,眼神中一瞬間閃過類似陰暗的東西。
惡心?只有你會嗎?要挾?勒索?敲詐?我為什麼不行,想護著誰,不擇手段也無可厚非。
隔了一會兒,魏柏平複好心情,甩甩手腕,舒了一口氣,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像平常一樣跟傅知夏打電話,接通的一瞬間,語氣變得輕快,又帶著點撒嬌的意味,“幹爹,我今天好忙,還要抽空閑下來想你,你在哪呢,在幹嘛?”
“剛下班,還在公司呢。”傅知夏的語氣也是一如往常。
魏柏眼神陰了幾分,甚至能想到對方裝做若無其事的表情。
魏柏笑著,“唔……最近有什麼特別的事嗎?”
“嗯……”傅知夏想了想,”有啊。”
“什麼?”
“戒指,”傅知夏說,“終於找到同款了,回來給你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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