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這西裝的適用場景只能在床上。
傅知夏去付定金。
魏柏側在鏡子前,低著頭整袖口,冷不丁回憶起當年在老家商場被人推銷情侶裝時的場景,兀自笑了起來。
正笑著,面前“咔嚓”一聲快門響,閃光燈一亮。
呀!疏忽了,傅知夏想。
這一瞬,魏柏捏著袖口抬頭,眼睛微微睜大了些,帶著點迷茫,鼻樑直挺,鼻尖閃著光,嘴角微揚,笑意很淺,但也明顯。
落到照片裡,更是好看了。
“你偷拍我?”
傅知夏收回手機:“光明正大,哪就偷拍了。”
好不容易有時間回趟家,魏柏落得給貓當鏟屎官,傅知夏倒樂得清閑,靠在沙發上翻相簿,把剛拍的魏柏又調出來欣賞了一遍,然後點開手機桌面,桌布還是魏柏。
傅知夏對著桌面愣了一會兒,是不是該換桌布了?
正考慮著,手上忽然一鬆,手機被魏柏搶了去。
魏柏才洗了手,水還沒幹,指著螢幕上的自己:“這張照片哪來的?”
傅知夏一愣,恍然意識到這是高考考場外的偷拍。
“是不是你?”魏柏面色嚴肅,一把抓住傅知夏的手腕,“那天的哆啦a夢就是你對不對?”
傅知夏活動活動手腕。
魏柏松開手,接著是很緊的擁抱,勒得傅知夏有些喘不過氣,但傅知夏沒推開,撫著魏柏的背,“是,我想見你,又不太敢,你在考試。”
魏柏的腦袋埋在傅知夏肩上,語氣很是委屈:“我以為我認錯了。”
其實傅知夏都看在眼裡,那天魏柏去而複返,如何逆著考場的人流,如何篤定地掀開那個藍色的頭罩。
傅知夏是很想很想從紅帳篷後面邁出一步,告訴魏柏,你沒認錯,就是我。
但最後也沒那麼做,他只是看著魏柏大失所望地走掉,然後坐在考場外等了一下午,等到收卷鈴聲響,等到高考結束,等到魏柏從潮水般的學生中走出來,一眼挑出他,最後拍了張照片,在心髒既劇烈又溫吞的疼痛裡,換了張桌面背景。
而背景的前一張,是他們在泙州月老樹下的合照,再前一張,是商場鏡子前拍的情侶裝。
魏柏偏過頭去吻傅知夏,好像吻到了傅知夏給他的,才露出的冰山一角的愛,本來是不摻雜情慾的,可吻到最後,氣氛往寬衣解帶的方向去了。
這回是在沙發上,貓關在陽臺,魏柏甚至想給它裝個耳塞。
因為他叫他幹爹,叫他知夏,叫他哥哥,以及許多平日裡羞於啟齒的詞彙……動作很放肆搞得傅知夏叫聲很大。
魏柏只在家呆了一晚,第二天又走了,馬拉松比賽週六開始,週五要定志願者人員名單。
魏柏原本在名單裡,可姜明恩看中了志願團的某個漂亮學姐,為了套近乎,軟磨硬泡把魏柏頂替了。
也好,晚上能回家見傅知夏。
魏柏在圖書館泡了一上午,趕完作業是五點鐘,快得話,還能回家給傅知夏做頓驚喜晚飯。
到家時,魏柏沒提前打招呼。
樓道的燈壞了一個,光線很暗,魏柏走到五層,隱約聽見樓話聲,於是下意識放輕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