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狐貍窒了一息,勉強扯起嘴角,笑得和哭了一樣:“對,我不是……”
白澤帝君繼續意味深長地問道:“那天宮那個就是小狐貍了吧?你們的障眼法學得不錯嘞,為師真是深感欣慰啊!”
小狐貍沒法子,不曉得他什麼打算,只得順著他的話說了:“是,師父英明……”
白澤帝君往她身後瞧了瞧,看不出什麼玄機:“跑什麼跑,難不成忘川的鬼還追你追來山河宮了?”
聞言小狐貍眼睛一亮,耳朵掀個不停——她做久了狐貍,一些小習性一時還改不過來。
見她這般,白澤帝君頓時警醒起來,一臉狐疑地打量著小狐貍,她現下臉上分明寫滿了“算計”兩個大字。
白澤帝君正要說什麼,恰在這時,花玦從歸兮臺追了過來,緊張兮兮地圍著小狐貍轉個不停,小狐貍也頓時收起了小動作,裝模作樣起來。
白澤帝君酸倒了牙,偏過頭虛咳一聲,花玦才注意到他。
和白澤帝君見過禮後,花玦又轉向小狐貍,壓下心中焦急,耐著性子問道:“不是要尋母親嗎,怎麼一見她竟跑了?你莫怕,母親是答應救你了的。”
小狐貍看看花玦,又看看白澤帝君,艱澀道:“不是怕你母親……”
她不曉得該怎麼和花玦講。眼下她怕被打死啊!她被打死了不要緊,可她的傷會落到盈闕身上,盈闕會傷上加傷的呀!
小狐貍一把拽住白澤帝君的袖子,泫然欲泣地仰著臉:“師父,這事現在只能您拿主意了!”
白澤帝君一個哆嗦,他眼下有些想逃,但好歹得維持一個帝君的威嚴:“你且說說看。”
小狐貍瞥了花玦一眼,拉著白澤帝君走遠了兩步,壓著嗓子說:“他家那棵樹結了個果子,還吸收走了那棵樹的神力……”
白澤帝君聽到這裡,忽然大喝一聲:“打住!”而後轉身看向他們身後的花玦,又扭回頭問小狐貍,“他們家的?”
小狐貍點點頭。
“全族累世神力都沒了?”
小狐貍點點頭,又搖了搖頭,糾正道:“好像還剩那麼一點。”伸出兩個指頭比了一個拇指蓋那麼大的大小。
白澤帝君又扭頭看了花玦一眼。
花玦被帝君那一眼的脈脈慈愛看得寒毛直立。
小狐貍拉著白澤帝君正要繼續說,眼見燙手的山芋就快要轉手了,卻被他驀地左手拍右手,把手給拍落了。
白澤帝君整整衣袍,一臉肅穆,正經道:“本帝君忽然想起,今日還約了鳳君商討你小師姐日後學業之事,徒兒你好好修養,為師先行一步!”
說完便要甩袖離去,卻被小狐貍眼疾手快地重新拽住,不得脫身。
這時花玦出聲插話道:“你們是不是在說歸來樹?阿盈,你是為花簌來的?”
扒著白澤帝君的小狐貍反應了幾息,才明白過來他說的是誰,只覺得一言難盡:“你們都給她取了名了?”
花玦不明所以,點頭說:“嗯,母親取的名,竹字頭,簌簌那個字。”
小狐貍:“……”我並不是很想曉得她叫什麼,更不想曉得是哪個字啊!
白澤帝君瞪圓了眼睛:“已經修出人身了?”
那兩人一同點頭,一個糊裡糊塗,莫名其妙,一個含恨飲悲,沉痛萬分。
白澤帝君一句話也不多說,手臂使上了勁,險些便把小狐貍摔了出去,拖著這麼大坨,挪了半天也才挪了一丈。
“臭丫頭!小混賬!你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