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樂縈驚疑不定,可白日如此看至少還是相安無事的,只是待到夜間,他著人喚她沐浴更衣,還特地叫她燻了香,意指已經十分明顯。
她洗濯沐身後,回殿,季硯已然先一步洗好了,烏發微濕,宦臣們正在替他將最後一點發尾攪幹。
殿內依舊燭火微明。
晏樂縈視線順勢往內探看,瞥見床頭案幾上,昨日放了信箋的位置,又換成了如舊的畫冊。
就像他也在裝作昨日什麼也沒發生的樣子。
原來他想如此,她心想,難怪午間她故意沒等他用膳,他也沒有發作。
“愣著作甚?”餘光瞥見她進殿,季硯屏退眾人,叫她上前。
只是晏樂縈還有些遲疑,許是事也差不多挑明瞭,她不再像先前一般故作柔順,反倒露出了幾分嬌縱本性。
可這樣的姿態並不能令季硯滿意。
他索性踱步而來,捉著她的手腕便領著她走向拔步床。
晏樂縈哪裡抵得過他的力氣,一下被他扯進柔軟的床榻間,人還沒反應過來,他已經捧著她的臉親吻起來。
一夜長燈燃盡。
之後的許多日便都是如此。
盡管白日他少與她多言,可男人到底容易食髓知味,歷經過一回,便想夜夜索取。
又是某夜,這日季硯似乎被政事纏身,回來時天色已晚,匆匆用過晚膳後,他依舊照常吩咐她去洗濯。
只是晏樂縈已有些厭倦了。
尤其這些日子來他表現得非常不知饜足,使她腰痠背痛,連帶看他也十足不爽。
瞧出他眼中疲態,晏樂縈試圖討價還價,軟著聲:“陛下,今日見您也累了,不如早些安置……”
季硯揉按眉心的動作稍頓,抬眸乜她一眼。
擱下奏摺,旁邊擺了滌手的淨水,他想了想,撚過絲帕蘸水慢條斯理拭起手來。
“過來吧。”一邊,他淡聲對她道。
晏樂縈不知他要做什麼。
綿綿燭火下,他沾上水珠的手越發白皙,指骨分明修長,那枚白玉扳指也渡上火苗朦朧微光。
她遲疑著,最終還是抬步而去,但未站定,就被他長臂一撈攬入懷中。
“唔……”
季硯什麼也沒說,扣住她腰窩就吻了上去。
這個吻同先前的任何一個吻都沒區別,蠻橫又強硬,摟緊她腰肢的手也輕而易舉地肆意遊走,扯開她的腰封,半垮不垮的寢衣垂落,立刻被他趁機探入,原本清綣的梅香也因此變得馥郁,極富侵略性地籠罩住她。
少頃她就軟了身,呼吸變得紊亂不穩,咬緊的唇也忍不住洩出幾句低吟,想抬起身卻被他按著揉捏更甚。不一會兒冰涼的玉扳指染上溫熱,他終於松開與她廝磨的唇,睨著她,“放鬆些,才不會吃苦頭。”
她的聲音漸漸變了味,成了一串難耐的喘.泣,憋紅了臉,可是始終推不開他。
這樣冷不丁就開始夜間探討的態度,太過囂張乖戾,他連一句像樣的開場白都沒有,讓晏樂縈止不住羞惱。
“你幹什麼你……”氣急敗壞間,還察覺出貼在裙面的變化,讓她被迫扯開的月退無處安放,她氣得更甚,“哪有你這樣的!”
季硯動作未頓,只是輕眨了下眼,將她胡亂推抵的雙手一把鉗住,拂袖推開奏章,將她仰面置在桌案上。
“怎樣?”他嗤了一聲,似乎毫不在意,燭火閃爍間,連帶著原本清冷的面龐都變得偏執,瘋狂,“阿縈,朕曉得你不想……”
他太容易看得出她心中所想。
晏樂縈心下微微一顫,是不是就因如此,她才敗得這樣快?
“可朕不在乎,只要朕想便是。”他的語氣依舊淡漠,唯有尾音染上旖.旎色彩,“朕想如何做,便如何做。”
言罷,方才染就濕潤的指尖點了點她的唇瓣。她錯愕一瞬,下意識微張著嘴,被他乘虛而入指腹抵按著她的小舌,直至唇間嘗出一點清淡的水痕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