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退了侍應生,景臣回過頭,就瞥見裴思愉一雙打量的眸子盯在自己身上。
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妥,反而像是很享受似的,他不緊不慢地一笑,靠著背椅,挑起眉梢,“你這個樣子,很容易讓我誤會你對我有意思。”
聽聞他的話,裴思愉倏爾就將眸光斂卻,忍不住小聲鄙夷了句,“真是不分任何場景,都不缺乏自我良好感覺。”
分明是聽見了她的話,景臣卻並不接腔,而是一雙妖冶的眸,時不時地就試探打量在她身上,帶了幾許深思的光澤。
幾乎沒什麼語言,裴思愉不看他,景臣也不多說什麼話,沒多久,點的菜一一上全。
侍應生又撤退下去,景臣下巴衝裴思愉示意,“不用跟我客氣。”
裴思愉也沒想跟他客氣,一個早上都是空腹上班,再加之中午休息時間不寬裕,她隻想速戰速決,盡快回去忙工作上的事情。
於是不用景臣招呼什麼,她執起筷子,便開始兀自吃著自己的。
景臣靠著背椅,悠閑地望著她吃著東西的模樣,嘴角噙著笑意的弧度,隻單單看著她吃,自己卻並不動桌上的菜餚一下。
被他盯得有點不耐了,裴思愉吃了幾口,啪地一下放下筷子,一隻手伸到他麵前,“給錢。”
“嗯?”景臣訝異挑眉。
收回手,雙手環臂,裴思愉冷淡地視線盯著他,不快地道,“欣賞我吃東西可不便宜,警告你,再看著我吃東西,當心我訛詐你。”
最後的幾個字,她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出來的。
景臣笑了,老神在在的悠然道,“現在的法律可沒規定,看人吃東西也觸犯法律,你拿什麼訛詐我?”
裴思愉冷笑,“景公子,難道你不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有一種東西叫做性騷擾?”
“哦?”景臣饒有興味。
“算了。”不想再繼續多跟他說下去,裴思愉從位置中站起身,衝他盈盈淺笑,眼中卻滿是冷淡的高傲,“我還是去買我的路邊攤吃,恐怕也會比在這裡讓我覺得舒服許多,景公子,實在很抱歉,如果是工作上的事情,隨時樂意奉陪,但以後像今天這樣的,麻煩您還是別這麼讓我困擾,因為我跟你,實在不同道,像您這樣的人……”
沉吟了下,她微微一笑,“我這個小小市民一枚,實在高攀不起,我不沾你的光,麻煩你也別自貶身價跟我這種人有什麼瓜葛,相比起我,那些名門小姐,應該會更對你胃口。”
景臣覺得她說的這些話真的很有趣,抬眸,妖冶的眸光裡,充滿了令人琢磨不透地笑意,“分明說你高攀不起,可為什麼我在你眼裡看到的,全都是高傲?”
“可能是景公子你眼花了。”裴思愉不再多做理會,衝他微微頷首一下,“今天這一頓,謝謝景公子慷慨,再見。”
說著,拉開椅子,她看也懶得再看他一眼,自然而然的轉過頭,往外麵邁開腳步。
然而剛走了兩步路,手腕卻被人從身後抓住,景臣戲虐而笑著的聲音灌來,他叫她,“白天鵝。”
“……”
“你真是一如既往的高傲。”他笑看著她,眼裡卻有一片深邃之光,說,“不論以前,還是現在。”
她一言一句都在自貶著自己,可那眼神,卻比任何人都冷傲,高高在上如同不可抵及的白天鵝。
這性格,真跟記憶中的那個人,像得厲害。
裴思愉覺得他的話說得很有意思,回頭來衝他笑眯眯地道,“說得你好像認得以前的我。”
景臣亦是在笑,妖冶的眸子令人心馳蕩漾,似真似假的說,“如果我說,是?”
“那就很抱歉了。”裴思愉挪開他的手,做著惋惜的樣子,但實際上根本讓人看不出她有任何的惋惜,“我的記憶中並沒有你這麼一號人物。”
景臣微微眯起了眼眸,神情倏然流露出一份認真,“是真不記得,還是在佯裝不懂?”
不知怎麼的,她覺得他問這句話,有點搞笑,於是就真那麼笑了,“景公子覺得我在說謊?”
“也許。”
“那也可能是,也許景公子在跟我說謊。”裴思愉似笑非笑,“我實在不太明白,你這麼糾纏我到底有什麼意思,就算坦白了說,你覺得新鮮對我有點意思,也不需要說我們以前認識這種話,因為這個藉口,實在爛得跟下水道裡的水沒什麼區別,很臭。”
景臣看著她的眼神,倏爾打量了起來。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選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