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思愉看不懂他打量的眼神究竟是試探還是在考量,隻是覺得這眼神看得她心煩意亂,一種很無端的淩亂,讓她恨不得趕緊離開。
然而當她正欲開口說離開時,景臣兜裡的手機驟然響了起,瞬間拉回了她跟他的思緒。
景臣眉心一蹙,看了她一眼,才掏出手機。
見來電顯示的號碼,他疲憊地撫撫眉心,斂去那股似真似假的邪魅勁,滑過接聽,口氣不善,“傅小三!”
一聽這語氣跟熟稔的稱呼,裴思愉即便不用多想,也能猜測得出來,電話裡的人到底是誰。
情不自禁地,她嘴角牽起一抹意味不明地弧線,戲虐地眼神掃過景臣一眼,便默不作聲地,悄然退了開。
待景臣聽了電話傅筱楠的話後,再回過頭來,身邊早已經沒了裴思愉的身影,他俊美的臉染上一絲別樣情愫,無端地感到一種空落。
“臭景臣,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那頭,見他久久沒有回應,傅筱楠的聲音略有不快,“你要是沒空,我找別人。”
電話裡女孩的聲音拉回他的思緒,景臣隻給了她兩個字,“等著。”
電話掐斷。
揉揉眉心,景臣結了賬走出餐廳,外麵也早就沒了裴思愉的身影。
望著偶有人行的街道,外麵卻早已經尋覓不到那個熟悉的身影,這讓人突然感到一種莫名的空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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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雜誌社不遠處的店麵,裴思愉在位置中坐下,點了一碗麵上來,便自顧自吃著自己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宋言離開,如今這裡好像隻剩她一個人的感覺,讓人倍感落寞,又或者是其他什麼原因,吃到嘴裡的麵,宛如再也沒了當初的感覺。
實際上她自己也不太清楚,為什麼一次次的想要避開景臣。
究竟是單純的覺得,他們是兩個道上的人,又或者有其他什麼因素,她並不太明白。
隻是內心裡,下意識地想要拉遠跟他的距離,有個聲音彷彿本能的提醒著她,別跟他有過多糾纏。
吃了幾口仍舊沒什麼心情,裴思愉幹脆放下筷子,起身結了賬,“老闆,多少錢?”
她是一個不太喜歡想太多的人,與其想著那些有的沒的擾亂自己心緒,還不如把精力跟時間都投入在工作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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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局裡,景臣驅車趕到時,就看到警員眾星捧月地給傅筱楠端茶送水。
而坐在傅筱楠對麵的副局長,一個勁的直抹汗,直至看見景臣出現,才倏然鬆了口氣,連忙起身朝他迎了過去,“景少爺,你可算來了。”
景臣低聲問他,“怎麼回事?”
“這個……”副局長往傅筱楠看過去一眼,揣揣不安地尷尬著。
望見副局長如此模樣,景臣心中已然有了個大概,當即,臉色微沉,冷冷地視線朝傅筱楠投過去,“傅小三。”
語氣很冷很沉,氣場瞬間降至冰窖。
“我警告過你,”他幾步過來,一把攫住傅筱楠的手腕,將她從椅子中拽起來,麵色不善,眼中含著冰涼地警告,“別再給我惹事生非。”
這並不是傅筱楠第一次進警察局了,還未出國留學前,傅筱楠就因打架或者被打,進過不少次警局。
這些事情,傅筱楠不敢讓傅家倆老包括傅寒深知道,所以無一例外,都是景臣來處理封口。
堂堂傅家小女兒,因打架或者被打進入警察局這事,傳開了可不是什麼讓人喜聞樂見的,再加之但凡知道傅家的人,幾乎沒幾個不知道傅筱楠的狼藉名聲。
手腕被他大力的抓著,那股憤怒的力道好似要將她骨頭捏碎了,傅筱楠疼得眉頭皺在一起,委屈地視線看向他,“你抓疼我了。”
“疼?”景臣冷笑,“你也還知道疼?”
伸出另一隻手,他捏過她的下巴,轉過她右邊臉頰,語氣冰冷森沉,“你臉上的巴掌印怎麼沒見你說疼?”
傅筱楠啞語,抿著唇不說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