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她瞧不上自己親侄女,就憑杏子那要長相沒長相,要品性沒品性,吃啥啥不夠幹啥啥不行的樣子,老二兩口子腦袋被門夾了才會選杏子當兒媳婦。
何舅媽見她說了半天,小姑一件都不願意答應,不由暗暗撇嘴,這也看不上那也看不上,我倒要看看以後二林能找個什麼樣的媳婦。
心裡這般想,何舅媽嘴上還是說的好聽:
「那咱杏子可咋辦?這麼好的閨女,模樣、脾氣,人品都不怕人挑的,只可憐攤上我們這對沒本事的爹孃,就指望你給親侄女好好相看個合適的,也全了你當姑姑的一份心不是?」
何氏被她磨得一個頭兩個大,耐下性子問:
「那大嫂倒是說說,你想給杏子找個啥樣的?」
何舅媽琢磨了一會兒,伸出手指一個一個掰著說道:
「我跟你大哥要求不高,起碼對方家裡條件要好,有田有房,最好能跟你們家沾親帶故,婆家人脾氣好老實能幹,家裡不要兄弟太多,沒有更好,最好是上面有姐姐,這樣即便以後家裡老人將來得個啥病,自己親閨女可以伺候......」
何舅媽掰著指頭邊想邊說,何氏聽得瞠目結舌,好一會兒說不出話來。
何氏使勁把臉轉到一邊道:「我沒轍,你自個兒照著模子去找吧。」
何舅媽見小姑一副撒手不管的樣子也有些來氣,正要再說什麼,外面麥穗的聲音傳進來:中文網
「大嫂,你在不在,咱娘要回去了。」
何氏被纏的頭腦發脹,聽見麥穗過來喊她,趁機甩開何舅媽的手,起身拉開包廂門往外走去,何舅媽沒辦法只好跟著出去。
麥穗見兩人出來,笑著上前跟何舅媽說了幾句客氣話,何舅媽撐著笑臉回應,就見何大舅帶著三個孩子找過來,出來大半天了,得趕緊回去餵鴨子。
送走何大舅一家,麥穗見何氏臉色疲憊,心裡猜是何舅媽又說了啥煩心事,麥穗本就不愛打聽別人家的事,見大嫂
不想說也不多問,只勸她跟著陶氏一起回後院休息,反正這邊客人也走得差不多,這邊還有她跟二嫂、三嫂留下就行了。
何氏攙著婆婆正要下樓,白巧兒懷裡抱著兒子七林走過來,小聲對陶氏道:「娘,四柱叫我待會兒跟他一塊兒回那邊的鋪子住,說這邊人太多,那我一會兒就跟他過去?」
白巧兒自從上次那事被送回村裡,就再也沒出來過,今天酒樓開張全家人都過來慶賀,這才有機會跟著一塊兒過來,姚四柱也從烤鴨鋪過來幫忙,見這邊要安排住下的人多,便想著帶自己媳婦跟兒子回烤鴨鋪那邊住下。
陶氏直直地看著白巧兒:「你孃家人也進城了。」
陶氏說得篤定,白巧兒被嚇了一跳,老太婆怎麼知道的?她還以為自己中間偷偷溜出去跟她娘和嫂子見面,這邊沒人看見呢。
白巧兒心虛地抱緊懷裡的兒子,剛想說沒有的事,陶氏又說道:
「我們姚家也不是那狠心的人,雖說斷了親也攔不住你們孃兒幾個私下見面,只一句,別叫你白家人再出現在我們面前髒了我們的眼!」
白巧兒身子晃了晃險些沒站住,她嘴巴張了張最後說道:
「我知道,我不會再讓她們上門的,我娘只是來看看七林,已經走了。」
陶氏目光狠厲地瞪了白巧兒一眼,直瞪得白巧兒低下頭不敢再看她,這才轉身由何氏跟麥穗攙扶著下樓去。
白巧兒尷尬又委屈地站在那裡好一會兒,才抱著兒子慢慢下樓去找姚四柱。
熱鬧喧囂了一天,老兩口身子骨受不住,早早去後院的屋子歇下了,之後在縣城裡又逛了三四天,趕上四個林休沐的日子,於是帶著孫子們一塊兒回了上姚村。
終於躺在了自家的熱炕上,老兩口舒坦地感受著身下的溫度,腦子裡淨是這幾日在縣城裡的事。
「老了老了,享了兒孫的福,我這老婆子也逛了縣城,進了大酒樓,大商鋪,挺好。」
良久,老太太悠悠說道。
姚老爹白了老伴兒一眼:「孩子們早先就叫你去出去逛逛,是你自己不願意出去。」
陶氏呵呵笑起來:「你說,那麼氣派的酒樓,鋪子,都是咱家的?」
姚老爹:「可不是?這幾天咱倆吃在酒樓,住在酒樓,要不是咱家的,那得花多少錢,這幾天你掏錢了還是我掏錢了?」
一陣沉默,陶氏又說道:「縣令老爺都上門給咱道賀了。」
姚老爹:「可不?我姚老三一個泥巴腿子,竟然跟縣令老爺坐一塊兒吃過好幾頓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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