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三柱忙解釋道:「爹的兩位朋友,都是附近做生意的老闆,熟人。」
兩人邊說便往鋪子裡走去。
姚三柱指著四周的擺設,嘚瑟地道:
「閨女既然來了,就檢視檢視,爹把這酒樓拾掇得怎麼樣?哪處不滿意咱再改,上回你二伯過來,轉了一圈兒都沒挑出啥不好的。」
姚三柱滿意地四處打量著裝飾一新的大堂,眼睛看向閨女一副等著表揚的樣子。
果兒是第二次過來了,粗粗看了一圈便不再說什麼,這邊的裝修跟長陵那邊風格上保持一致,就像後世那些連鎖店一樣,比如門面、招牌、店鋪夥計的衣著等等都是一模一樣,這樣客人到了別的店面,一看就知道是同一個東家。
果兒烏溜溜的葡萄眼下打量著親爹,翹起嘴角問道:
「他們說的牡丹樓是什麼地方?」
姚三柱嚇了一跳,閨女還真聽見了,忙小聲湊近些說道:
「小孩子家家的,少打聽亂七八糟的地方。」
果兒:「爹去過?要不爹咋知道那是亂七八糟的地方?」
「胡說八道!我哪兒去過?」
姚三柱連忙否認。
果兒一副不相信的表情:「爹要是想去,也別跟這夥不三不四的去,一看就不像好人,要不我去跟大伯二伯說說,讓他們倆抽空陪你去?」
姚三柱差點跳起來:「誰說要去了?你這丫頭沒事別亂說話,爹從來沒去過那地方,回去千萬別跟你大伯他們說,還有你娘那裡,別害我!」
果兒瞅著親爹緊張兮兮的表情忍不住挑眉:「那就好,我還怕爹想去,給爹找個伴。」
姚三柱氣得乾瞪眼,這閨女一點兒都不貼心,告起她老子的狀來從來不含糊,這要是真的跟老大老二瞎說一通,老爺子就知道了,那還有
他的好?就老爺子那脾氣,火氣一上來還是會當眾脫了鞋子抽他,他丟不起那人。
還有家裡那個母老虎,想想就覺得後背發涼。
換上一副討好的笑臉,衝閨女道:
「爹就知道閨女在跟爹開玩笑,放心,你爹清醒著呢,那些亂七八糟的事爹絕對不會沾,再說了,你爹身上有幾個錢兒你不清楚?哪裡夠得上在外頭花天酒地?」
果兒想想,也是,當初家裡讓爹管著城裡的鋪子,就怕他腦子一熱去那些不該去的地方,所以只給他管理權,而錢財方面的事他看得到摸不到。
所以別看姚三爺人前威風,口袋裡除了固定的月銀,就沒啥額外來錢的地方。
果兒一臉信任地衝親爹眨眨眼:「我相信爹。」
姚三柱稍稍鬆了口氣。
回到東柳街接了包氏,兩人正要上馬車回去,包氏忽然想起來說了聲:
「等等。」
轉身又回到鋪子裡走到陳列布匹的櫃檯前,選了幾樣花色不同的細棉布的料子,吩咐孫氏給她一樣裁下來幾尺帶走。
果兒走過來不解地問:「娘,你這是要做什麼用?」
包氏眼睛盯著孫氏飛快地裁剪著布料解釋道:「你栓子表哥快成親了,娘給他扯幾尺花布送過去。」
孫氏也認識在作坊裡幹活的栓子,知道他是何氏的親侄,聽包氏一說不由問道:
「栓子這小夥子挺不錯的,不知說的是哪家的閨女?」
包氏:「那閨女你也見過,就是咱家木器作坊的大師傅,陳木匠的閨女六月。」
孫氏恍然:「原來是六月那閨女,栓子眼光不錯,那閨女我見過幾次,長得可水靈了,說起話來也文縐縐的,挺好。」
包氏撇了撇嘴:「好不好的也就那麼回事,上門女婿好說不好聽。」
孫氏有些意外:「上門女婿?那何大嫂子也願意?」
包氏又撇了撇嘴道:「人家親爹都沒說啥,大嫂不過是栓子的姑姑,哪能管得了那麼多?再說,這事栓子自己挺樂意的,也是他自個兒去跟大嫂說的,大嫂看他是鐵了心,便叫他回去跟親老子商量,這不,栓子他親爹竟然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