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聖者那是能夠一人毀滅昔年一個國家的存在。稍微對聖者有些惡意,冥冥之中聖者都有感應。
陳勝不在思考出題人的用意,從題目本身出手。這題目說的就是君權至高無上。
君權在春秋時代已經淪落到最卑微的時候。所以孔子著作春秋,亂臣賊子懼。
而在戰國時代,隨著法家的崛起,君權從新開始加強。尤其是魏國開始變法之後,戰國七雄之中其他各國紛紛變法,君權再次得到加強。
而聖皇定天下於一,這一點在齊國統一天下之後,君權再次得到加強。
聖皇的神聖是透過一場場滅國之戰樹立起來的。煌煌君威,如同大日。
正如尚書所言,天子做民父母,為天下王。肯定這一想法,肯定是不會偏題,但是想要寫出雜家的想法就很難,最後說不得就會淪落塵埃之中。
這一山,想要拿高分,只有出奇招。出奇制勝。那麼奇在何處?陳勝思量著已經想到了呂氏春秋之中的一句話。
天下非一人之天下,天下人之天下。呂氏春秋既無限拔高君權,也限制君權,矛盾不少。
中心思想無非就是希望定於一位絕對的聖王,但是又考慮到未來未必人人都是聖王,所以要有所限制。
這一點上做的就與法家有一些相似。法家的想法是既然聖王不是人人都能做,那麼我們就拉低下限,只要王者是一個尋常人也行,自有法家幫他治理天下。
不得不說,法家在這一點上還是有可取性,遠遠超過儒家的道德治國的憲法。
其實法家從根本來說就是荀子人性本惡發展到極致的產物。法就是一最大的惡意來揣測人內心的黑暗。
而這些黑暗只有強大,嚴酷的刑罰才能鎮壓。陳勝思索間靈光一動。其實雜家在這一方面也是很矛盾的。
雜家是諸子思想的結合,既然法家和儒家都要融會貫通,那麼必然要涉及這兩方面。
陳勝的想法是與呂不韋的思想有些想通。那就將帝王威嚴無限拔高,丞相的權柄也拔高。
帝王高坐九重天,丞相宰執天下,調和陰陽。只是這一思想必然會受到君王的強烈不滿。
呂不韋在秦國那般權柄都被秦王政那般不喜,多次打壓,更何況他這個雜家小子。
但是陳勝也有優勢。因為他還沒有開闢文心,那些大人物還能因為一個小子的言論而找他的麻煩?
想到這裡陳勝不再猶豫。水之好惡。水可載舟亦可覆舟。一句話開宗明義。
置君非以阿君也,置天子非以阿天子也……兩句話陳勝就直接開始了他的書寫。
他文章的內容很明顯打的就是壓制君王權利的主體。君王本就是天下間權利最大的人,若是不加以限制,一心為惡,那豈不是成了獨夫。
昔年紂王威壓天下,武聖之力橫壓煉氣師。一朝天下皆反,其死不弱匹夫。
陳勝大談特談毫無限制的權力是亡國滅種的根源。他從制度以及歷史之中分析,將自己的論點寫的有理有據。
在陳勝書寫的時候安期生和申、田橫等人也在書寫。儒家在傳道方面是當世以及未來都無人能級。
因此在場的三個儒家弟子。申、周青臣、轅固生寫的都很快。而安期生則是沒有那麼快。
他雖然是道家一脈,但是他個人思想崇尚的是古之煉氣士,將的是清靜無為,道法自然,求的是自身超脫。
這樣的文章對他來說就有些難度。因為順著心意來寫,他這思想比黃老思想還要可怕。
就好像昔年的列子,尋的是仙,問的是道。而隕寫的是兵家用間之道。
他的文章並沒有什麼出格之處,但是勝在中規中矩,不會犯錯。有的時候,不會犯錯就是最大的好處。
申很快寫好,卻沒有出來。他看著自己的文章有些愣神。詩經他已經讀了多年,但是這篇文章寫的似乎也沒有那麼好。
申乃是浮邱伯的得意弟子,向來視他為衣缽傳人。申本身也很感激,他只是魯地普通百姓,很多人都叫他魯申。
他也自視甚高,視天下英雄如無物。在他眼中能做他對手的也只有那位張蒼師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