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清像發現了新大陸,“誒誒誒,這個敲一敲就能亮啊?”
她湊過去敲了敲,冰箱果真亮起來了。
他被她的一驚一乍取悅,嘴裡還是嗔怪道,“少見多怪。”
她切了一聲,轉身去廚房盛了一碗粥,端來坐他對面,“你房間的煙霧報警器修好了嗎?”
寧清嘴裡的東西還未完全嚥下。他有些頭疼,這個屢教不改說不聽的家夥,“吃完再說,當心嗆到。”
她將小米粥吞下,又重複發問。
沈淵抿了口美式,神色不自然,“哪這麼快。”
“好吧,我以為會很快的。”
“明天姑姑讓去她那裡吃飯。”
寧清點了點頭,停了送粥的動作,只拿調羹在碗裡瞎攪和。
他看出她的不樂意,“不想去?”
“能不去嗎?”
“不想去就不去。”
她咧嘴笑得憨,“那我不想去。”
他也笑了,“不想去就跟我說,憋著幹什麼。”
她不置可否,繼續喝粥。
他笑意淡了下去,嘴裡的美式變得苦澀起來,一口喝完,剩下冰塊。
沈淵喊人送了些新鮮蔬果,冰箱被填得滿滿當當。他踱步去了廚房,寧清很上道地跟在一旁打下手。
擇菜時她不小心把水濺到衛衣上,沈淵瞥了眼,“歇歇吧,我來弄。”
寧清這回是真被羞辱到了,這點兒小事有什麼做不好的,再說弄髒了衣服就弄髒了唄,指不定她的衣服還沒他圍裙貴呢。自打認識沈淵以來,她算是知道了,皇帝確實用金鋤頭挖地。
沈淵見她不肯挪步,嘆了口氣,將自己身上的圍裙摘下套在她身上。
沈淵摸索著幫她系身後的帶子時,寧清整個人被他圈在懷裡。
沈淵的手一頓,想起了什麼。時隔多年,相同的場景再次出現,不是在夢裡遙遠的巴塞羅那,而是真切到觸手可及的眼前。最重要的是,這份類似於家的歸屬感是完整屬於他沈淵的,和沈玦無關。
冬日難得的暖陽照在廚房,照得藍翡翠大理石臺面也明亮起來。陽光太刺眼,竟讓沈淵生出一種想流淚的錯覺。
氛圍莫名其妙有些尷尬,寧清假咳一聲,“我自己來就好。”
沈淵嗯了聲,放了手。
倆人話少地一同吃完午飯後,沈淵便出門了。
晚上沈淵發了訊息說不回來吃飯,寧清就自己隨便做了點吃食。
第二日臨近中午,寧清窩在自己房間裡刷學習影片。房間隔音很好,準備出門的沈淵立在外面聽了會兒,完全不知道她在裡面搗鼓什麼,只得敲門。
寧清開了門,探出一隻腦袋。
沈淵的衣領立著,手裡拿著淺灰色領帶,倚著門框看她,“你會系溫莎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