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清點點頭,她知道。這算是做助理學到的小技能之一。
沈淵一副理所應當的模樣把領帶遞給她,寧清只得接過。
他的身量太高,沈淵半蹲著她墊著腳才夠得到。
兩人姿勢怪異,離得太近,她拉扯著領帶的動作就像是牽著一隻大型犬。
她的臉離他近在咫尺。他的視線停在她的唇上,想起了那個柔軟的吻。沈淵眉眼低垂,濃密的睫毛遮蓋了眼眸。
寧清飛速地打完結,拉開了兩人間的距離。不知怎的,她察覺到一絲怪異的調情感。不太舒服,她像是個被隨意擺弄的玩具,隨時配合他的玩具。
沈淵慢悠悠直起身,套上西裝外套,“怎麼這麼小一隻。給你做了午飯,溫著的,你記得吃。”
寧清一愣,她一直以為他是順帶做了她那份,而今天他明明要去沈琬那裡吃飯,還下了廚。
這麼喜歡做飯的嗎,人上人的癖好真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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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沈琬叫沈淵過去,都是藉著吃飯的空檔詢問他工作上的事兒。她是個自律上進的人,自然也要求沈淵如是。
這次也不例外,沈琬問了他一些工作上的事兒,大意是看他想在哪個部門定下來。
沈淵想,沒準就是這種不平等的亦母亦師亦友的身份,讓沈玦産生了迷戀。本質上來看,沈玦跟那種十幾歲時迷戀年輕女教師的青春期小屁孩沒區別。
他把自己和沈玦的感情分得愈發開了,這是好事兒。沈淵的心情變得高興起來,隨手想鬆鬆領帶,又想起什麼,生生止住了手。算了,勒點就勒點吧。
也不知道寧清有沒有在吃飯。
沈淵一一回答著沈琬的話,無聊地撥弄著瓷碗裡的湯。
沈琬看出了他的心不在焉,“怎麼了,不合胃口嗎?”
他搖了搖頭,“沒有,挺好吃的。”
兩人誰都沒提那次爭吵,默契地粉飾太平。
沈琬放下了筷子,雙手搭在桌上,皓腕上的冰種翡翠手鐲不輕不重地磕在桌面上,“怎麼沒把寧清帶過來?阿誠不在,就我們倆吃得怪冷清的。”
沈淵笑了笑,“她動作太磨蹭,懶得等她。”
沈琬面上一哂,笑得有些不自然,又低頭拿起湯匙往嘴裡送。
“晚上有什麼事兒嗎,沒事兒的話等阿誠回來,晚飯也在這兒吃吧。”
“不用了,我讓莫二待會兒來接我。”
沈淵有些心急地拒絕了。原本計劃是寧清同他一道過來這的,她不願,他就改成晚上回家吃飯後倆人一塊看電影。他的休息時間不多,並不想浪費在這兒。
莫二來接他的時候也好奇地問,“我以為淵哥你會留在這兒吃晚飯呢,往常都是晚上才回的。”
沈淵原本悠閑地靠在後座,聞言皺眉。
是啊,他在急什麼,明明才一下午沒見,他怎麼好像有了分離焦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