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凡臉色微微一變,本以為塵埃落定,卻不想剛才還驚慌失措地寧行天突然間恢復了從容。
蘇河臉上仍舊帶有一絲慍怒,實則心中迅速權衡兩人所言。
就在這時,寧行天說道:“這位許少俠,你剛剛說我貪生怕死不敢對付桑衝,我承認,打不過還要打那不是英雄,而是白痴。青山城有難,貴派身為我們的守護神,城主求援應在情理之中。另外,當初殺死桑衝的是你同門師兄弟李浩天吧,他一個宗師境對付一個二流頂尖高手,應該不在話下。而且,據我所知當初少俠受傷,怕不是守護正義,而是為了守護你的這位師姐吧?”
寧行天一邊說一邊用眼神指了指旁邊的新娘,使得念水音蓋頭下面臉色變得蒼白。
他一席話將整個青山城都帶了進去,實則在說我不殺淫賊不僅我沒本事,偌大的青山城都沒本事,否則也體現不出浮雲劍宗的重要。
韓雲眉頭緊皺,看了一眼許凡,心中更是不喜。
只有洛秋水紋絲未動,實際上心中已有判斷。
許凡本欲開口,便聽寧行天繼續說道:“我想問一下,蘇宗主,貴派許少俠武功如何?”
這話一出口,蘇河瞬間明瞭,下意識覺得剛才的一切都是許凡狡辯。
自己這個弟子資質一般,武功三流,愛慕師姐。剛才他的話聽起來倒是有理有據,然而都可能是少年爭風吃醋的片面之詞。
正在這時,寧行天向後看了一眼,只見門外緩緩走來一人,頭戴虎頭帽,身著粗布麻衣,肩膀上搭著一條抹布,畏畏縮縮。
許凡抬眼看去,正是同福客棧店小二。
店小二也想不明白剛剛還在客棧的他,突然間衝進來一群凶神惡煞的人,便要將他強行帶走,上了馬車一路顛簸,沒想到竟然來到了城主府。
以至於來到這富貴雲集的大殿後,他腿腳發軟,竟也是站將不穩。
“小二,你過來。”
店小二循著聲音看去,嚇了一大跳,發現呼喚自己的人竟然是青山城一霸寧行天。
想到他的種種傳說,小二腿更加軟了。
因為太過恐懼,導致店小二走路的時候左搖右擺,看起來甚至怪異,惹來了大廳中一陣鬨笑。
身為地主的韓雲眉頭一皺,本來好好的大婚之日,竟然成了官司審判,看了看坐在上方的洛秋水一言不發,又看了一眼念水音,眼中閃過一絲不滿。
待他走到跟前,寧行天開口便問:“小二,你可認得他?”
店小二點頭如搗蒜,說道:“認得,認得。”
許凡看著對方竟然連店小二也捉了來,心頭暗道不妙,卻只聽寧行天繼續問道:
“你為何認識此人?”
“這位許公子在我們客棧住了一個多月了,怎麼會不認得。”
“最近他可有帶別人進去?”
店小二眼中放出精光,連忙說道:“是的,那女子可真是樣貌極美啊。”
寧行天示意你繼續說,只聽店小二看了一眼許凡說道:“許公子那晚喝得很醉,他回來的時候我們小店已經打烊了,只見他帶著一名看不清臉的女子,渾身酒氣回到了房間。後來我聽見那女子的驚呼聲,本想上去看看,可誰知許公子已經進去,我便退了下來。後面數日,許公子從未離開過客棧半步,那女子也一直在許公子身旁。直到今日一早許公子出門後,我上去才發現那女子也一同不見了。”
“他一個普通弟子,為何你會對他如此上心?”
店小二娓娓道來:“那日和他一起住店的李公子拉著十個大箱子到了後院,我在一旁不小心看到原來是白銀十萬兩,那些白銀全部送給了許公子,所以,許公子乃是貴客。何況許公子一直孤身一人,突然間領來的姑娘又是貌比天仙,我怎麼能對他記憶不深呢。”
聽完店小二的話後,眾人臉色不一。
只聽寧行天接著說道:“剛才我顧忌韓城主和蘇門主的顏面,才任由貴派許少俠顛倒是非黑白。我手下跟我彙報的卻是許少俠前來狎妓,因身無分文,看我天香樓姑娘貌美,心生垂涎。一個武功平平的少年,正是血氣方剛的時候,在經受了青梅竹馬的師姐嫁作他人的打擊後,借酒消愁,因為沒錢被當做吃霸王餐被打了出來。又想逛青樓,所以只能以武力脅迫,按照剛剛許少俠的說法既然師承君子劍蘇宗主,那麼便應該剛正不阿,若是依照他所言我門下強搶民女甚至意圖當街施暴,那麼許少俠不應該拔劍便殺嗎,怎麼會放任他們離去?何況,既然許少俠救了她一命,你若不貪圖她的美色,何故一連數日都呆在客棧沒有外出,而當今天你離開後,那被你所救的女子也一同失蹤,這未免太巧合了吧?”
說著頓了一下,盯著臉色陰沉的許凡,說道:“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許少俠貪圖我樓裡面的姑娘美色,以武力脅迫每日與你顛鸞倒鳳。那姑娘敢怒不敢言,為了活命委曲求全,待今天你離開後看沒有危險立即逃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