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她知道的比別人多一些,許凡並不是別人所說的那般沒用,他如此隱藏到底為了什麼?
想到曾經那輕輕一點,洛秋水忽感臉上一熱,強自使自己鎮定了下來。
只聽許凡繼續說道:“弟子雖然不堪,但也不至於敗壞門風,做那些無恥下作之事。”
說完,他將視線環視了大廳一圈,見到有人好奇,有人目光閃躲,有人嘴角帶笑,有人驚慌失措。
眾生百態,不一而足。
他的話意思很明顯,就是這裡所有人,為何無一人聽他解釋,相信他呢?
甚至,蘇河不問清緣由,直接便是喊打喊殺,這種做法令他太過心寒。
許凡向前踏上一步,盯著兀自冷笑的寧行天,說道:“我想請問寧幫主,你口口聲聲要伸張冤屈,我剛才也聽說你在青山城勢力龐大。那我問你,桑衝在城中為惡的時候,你在哪裡?”
寧行天臉上還掛著笑,可是心裡卻是亂了方寸,急忙開口道:“桑衝乃是遠近聞名的惡賊,我又哪裡是他的對手?”
“哈哈哈!”
許凡放聲大笑,笑聲傳遍整個大廳,只聽他道:“寧幫主手下何其多,您本身也是一方豪雄,卻因為對方惡名遠揚而不敢出頭。我這個浮雲劍宗最不成器的弟子,卻拼著命也要持劍追殺他於城牆之下,這一點我想我還算是沒有給師門丟人吧?”
說完最後一句話的時候,他的眼睛是看向了蘇河。
卻見蘇河面色稍緩,但被許凡當眾詰問,還是哼了一聲。
許凡自顧自說道:“我自知人微言輕,但我也絕不會蒙受不白之冤。”
說完這句話後,許凡用手擦了一下嘴角的鮮血,站直了身子,目光緊緊盯著他,身上一股氣勢沖天而起,冷聲質問:“寧幫主,你縱容手下,強搶良家婦女進入青樓,違揹她們意志做皮肉生意牟取暴利,其中小倩姑娘也就是巧合之下被我遇上才免遭了你們毒手。若非我出現在那裡,依著她倔強的性子,恐怕你們天香樓後院水井中又得多一具屍體吧?”
寧行天臉色陰沉,他做的那些見不得人的勾當,在場眾人都明白。但明白是一回事,也沒有誰會不識趣的說出來。
如今許凡一番話,便是將他底子都給扒了。
比起剛剛他話中帶刺的譏諷蘇河,許凡則是毫不留情的針鋒相對,手段更加凌厲直接。
洛秋水眼中異彩連連,看著許凡,手掌不經意間握緊了扶手。
許凡也不管寧行天難看的臉色,繼續說道:“當日我醉酒身上沒帶銀子,在酒樓買醉被誤認為是吃白食,讓店小二拳腳相向,我也絲毫沒有還手。後來流落到街上睡得迷迷糊糊間聽人有人喊救命,本不想多管閒事,可你手下的人太過下作,竟然想要當街施暴,我見那女子可憐便出手救下了她,誰知一時心軟竟然給我惹來了麻煩。若是早知如此,當時我便下了狠手,送他們去見了閻王。”
許凡面帶煞氣,寒著臉對寧行天步步緊逼。
“寧幫主,我雖是江湖野民,但我卻也知道你如此行徑,若是讓朝廷知道,你那做在京都任職的兒子,恐怕也會下了詔獄吧?”
聽聞此言,寧行天臉色大變。他從一個地痞到了如今的位置,年輕時候適逢亂世,靠的是一股江湖狠戾糾結一群人組成了一股勢力,可後來新朝初定見大勢所趨窮盡所有能力將獨子送到上京。
可以說他這一生的後路便是遠在京城的兒子,若是因為自己的原因牽累了兒子的遠大前程,那便得不償失。
他眼神飄忽,無意中碰上洛秋水看他時候的那種冰冷,心下大驚。
寧行天從未小看過端坐主位的少女,自己的一切全在對方一念之間。
恰在此時,門外來了一人,匆忙進入後在他耳邊私語了幾句。
原來是剛才他勝券在握準備一舉將許凡給捉拿了,然後派人到同福客棧去將小倩給捉來。沒想到他的手下過去之後發現還哪裡有小倩的影子,早已人去樓空。
乍聽這個訊息的時候,寧行天憤怒不已,想到那個嬌滴滴的女子竟然不見了,自己還未曾享用。
可是轉念,一道靈光從腦海閃過,直欲拍手叫好,她失蹤的太是時機了。這青山城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自己的手下遍佈,她一個大活人還能飛天遁地不成,遲早會將她搜尋出來。
可如今卻正是大好時機,若是那女子仍在,他斷定小倩必然會出言指證,到時候可就坐實了許凡所言。
如今她下落不明,許凡一個不被看好的弟子,任憑巧舌如簧,沒有人證,即便他說破了天,只要他一口咬定許凡在說謊,那豈不是能扳回局面?
身為老江湖,這些念頭在他腦海中瞬間閃過,只見他臉上恢復了淡然,哪裡還有一絲慌亂的樣子。
看了一眼四周,然後對著蘇河問道:“請問蘇宗主,貴派弟子所言,你又信得幾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