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突如其來的變故給了人當頭一棒,不知是不是頭部被重錘了一下,阿伏兔感覺自己的意識陷在了虛幻的漩渦裡,正在不停地下墜。
怎麼回事!
毫無疑問,身後的人是神威!
為什麼神威已經恢複清醒後,又被夜兔血脈所吞噬了?
為什麼神威會出現在這裡?
艦上的人怎麼了?
沒有人能解答這些疑問,阿伏兔嘴裡發苦,這種致命的貼身距離,他自身連逃跑都是奢望,況且現在哪裡再有能把神威從被吞噬狀態中喚醒的人。
灼熱的氣息斷斷續續地噴灑在後頸裸露的面板上面,不受控制地激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阿伏兔強忍著折疊腰背擠壓右腹的不適,保持著姿勢,不敢做出任何激怒神威的動作。
……
風動了,掀動了地上的一塊塑膠布,沙沙的聲音彷彿一滴滾水中的熱油,濺在他敏感的神經上。
黑雲被風移走,深藍色的天幕又垂下月光,一寸一寸的光從巷口漸漸挪了進來,直到略過倆人交疊的黑色披風。
眼角末梢,阿伏兔被垂落在他肩側的發絲閃了一下,一抹鮮亮的橘粉色佔據了全部的視角。
接著,
後背隔著布料突然燙了一下,
不,不是溫度,是擠壓了一下,彷彿是一個人的額頭靠了上來。
彙集壓縮在心髒的血液,霎時如開了泵的河道,流向了緊繃著的四肢百骸,冷汗四起。
阿伏兔反倒冷靜了下來。
不對,
如果神威真的是又暴走了,不可能磨蹭這麼久,他早該沒命了。
“他跑了。”一道幸災樂禍的嘲諷聲從身後傳來。
“什麼?”阿伏兔一愣,一時沒明白神威指的是誰。
“多糟糕啊,你的眼光。”
阿伏兔望了眼被丟下的壓縮餅幹,已經被碾成了泥樣,難道是指這個小孩。
“一個小孩而已,這不重要。”果然沒徹底失去理智,見還能溝通,阿伏兔回頭。
這話不知卻怎麼惹怒了神威,他看到暴露在眼前毫無遮擋的咽喉,倏地伸手死死扣住,力道之大,幾欲把身下人喉骨捏碎。
窒息感如潮水般湧了上來,血液被強行止住流通的渠道,阿伏兔瞬間漲紅了臉。
他的腹部被被神威壓在身下,後腦勺抵著冰涼的牆壁,脖頸在豎直的牆角空隙處被死死壓制著。
“操。”阿伏兔抑制不住爆了句粗口。
這個姿勢讓他毫無遮擋地對上了一雙瘋狂的眼睛。
……
神威很痛,
他不知道這個痛具體從哪裡來……
如果有確定的肢體就好了,大不了把它們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