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回目不轉睛,仔細觀察著沈居寒的神色,他緊皺的眉頭越皺越緊。
他心口中的舊傷在迅速變化,之前還剩下的一點紅色,也在肉眼可見的轉變。
沈居寒忽然伸手,用力抓江月回的手腕,江月回一手任由他抓著,穩住他,另一隻手繼續保持,不曾離開銀針。
不多時,沈居寒“噗”吐出一口黑色淤血,緊皺的眉頭也隨即緩緩鬆開,臉色也漸漸迴轉正常。
江月回正要收回手指,收住神力, 忽然,沈居寒的體內像是有磅礴的力量,直接把她震開。
未來得及收回的神力突然逆轉,江月回眼前一陣發黑,胸口發悶,也吐了口血。
沈居寒緩緩睜開眼,就看到這一幕。
“阿月!”他啞著嗓子叫一聲。
正欲掙扎著坐起來,江月回虛虛按住他:“別動,你還沒有起針,別辜負我救你一場。”
沈居寒立即不敢動,衝著外面叫:“來人!”
沈夫人他們就守在門口,一聽到動靜趕緊進來,見眼前這情景,又都懵了。
“阿月,你這是怎麼了?”
“居寒,你醒了?這……”
“快給阿月看看,她為救我,傷著自己了。 ”沈居寒快速說,催促夏侯尊,“給我起針。”
夏侯夫人和沈夫人扶著江月回坐下,夏侯尊給沈居寒起針。
沈居寒又催促:“快看阿月怎麼樣?”
江月回深吸幾口氣,神力收住,又運轉幾次,也平靜下來。
“沒事,我沒事,不用擔心。”
沈夫人眼眶都紅了:“什麼沒事,你看看,都吐血了,這……”
她低頭看到江月回的手腕,一圈兒,都被握得紫紅。
狠狠盯住沈居寒:“這是你乾的吧?怎麼下這種死手?”
沈居寒心疼又無語。
“不怪他,夫人,他也不知,我沒事了,”江月回抹抹嘴角,“老先生,您給他把把脈。”
夏侯尊給沈居寒把把脈,驚訝道:“好多了,基本正常,阿月,你這醫術,了不得呀。”
一轉眼,又看到沈居寒心口的傷,方才只顧著起針,沒注意看,現在一瞧,不由得驚呼一聲。
“你這傷……也基本好了,阿月,你是祖師爺轉世嗎?”
江月回哭笑不得:“還是因為舊傷,攻了心脈,有一口淤血堵住了,血吐出來,病情好轉,傷也好了。”
夏侯尊摸著鬍子,似恍然大悟。
江月回嘴上這麼說,心裡卻 湧出疑惑。
她剛才就是安撫眾人,實則並非如此。
眼底微閃過金光,她看向沈居寒的頭頂。
原來一直是霧濛濛一片,什麼也看不清,這會兒還是看不清,但……隱約像是有幾分淺紫色。
紫色?那可是比金色還要厚重,命數極奇特的人才會有。
再想看,但只是一閃,又看不見了。
江月回暗自思忖,沈居寒到底是什麼來歷?
看這氣運,不應該只是一個指揮使之子。
垂眸看著手指,剛剛,可真是險。
神力被震回逆轉,就連之前算上,都是從來沒有過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