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庭是講證據的,不是講個人主觀臆斷的。
相反,我這邊也有一份證據。”
潘肖揚了揚手裡的賬單,示威一般向白夜點了點頭,然後交給了書記員,轉交給法官。
“我來告訴你什麼叫證據,王警官,請問案發當天中午你是否和死者在一起?”
潘肖對於旁聽的那些警察吃人的目光視若無睹,只是看著對面的白夜,一字一句,語句清晰,緩緩問道。
“是。”
白夜知道這件事情是瞞不過去的,有太多證據能夠提供了,在這上面隱瞞沒有什麼意義。
況且他也沒打算在這上面隱瞞。
“請問你們喝酒了嗎?”
潘肖步步緊逼,似乎勝利在望。
來了!就等你這句話。
“喝了!”
面對白夜斬釘截鐵的回答,貌似有點超出潘肖的預料但很快,潘肖像是發現了什麼好玩的事情一樣,精神抖擻,重整旗鼓,當即轉變了說法。
“王警官的確快人快語,我手裡的這份證據恰好能為王警官佐證。這是案發當天中午,王警官和死者在“大福地茶餐廳”的賬單,一份烤羊腿,一瓶宋莊特供,以及四瓶啤酒,這上面有王警官的簽名。”
“所以我們不得不承認,王警官和死者的這次飲酒,才是導致這次交通意外的直接原因!”
旁聽的當地人和警察們,瞬間亂作一團,吵鬧聲不絕於耳,更有暴躁的警察當庭罵出了聲,給這個利益燻心的律師一個肯定的回擊:“放屁!”
潘肖依舊不慌不忙地坐在律師席上,點了點話筒,試了試聲音,也將所有人的注意力聚焦到他身上。
“審判長我抗議,他們人身攻擊,我申請讓他們離庭。”
目中無人的樣模樣讓旁聽的警察們更加憤怒,反觀白夜,依然還是一副不緊不慢的神情。
白夜學著潘肖的樣子,點了點面前的話筒。
“潘律師。”
隨著白夜的聲音,警察們也期待白夜可以說出來什麼有力的回應。
“那我請問,你的這份賬單上,有死者的簽名嗎?”
潘肖嘴角的微笑凝固住了,手裡一直轉動的桃木手串也停滯不動了,事情第一次不受他掌握了,這種感覺,對於一個律師,尤其是已經開庭的律師來說,很不好。
白夜乘勝追擊:“我猜是沒有的,對吧。”
“那你又如何證明,那一會兒,我就和死者在一起呢?
換句話說,我簽了這個字,你又怎麼證明,我喝了這些酒呢?審判長,我對於辯方律師所提供的證據,其真實性、合法性、關聯性進行質疑。”
潘肖冷冷地看了看白夜,面前的這個警察那清秀的面龐,總讓人懷疑這天氣惡劣的地方如何能養出面板這麼白淨的人,但此刻,潘肖一點也不想看到這張臉。
法官似乎也發現事情有些撲朔,轉頭又向潘肖提醒:
“請辯方律師作答。”
“好的審判長。”
潘肖此時已經不去把玩手裡的桃木手串了,也不去看庭審當中坐著的那個請他來的男人,不論他此事目光裡想表達出來的是憤怒或者祈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