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問題?要加油就給錢,不加油就走人,跟我能問啥問題?”
老漢眉頭越來越緊,感覺越來越覺得不對,看著白夜始終沒有露在外面的右手,心頭不妙的感覺始終縈繞不去,但多年來相安無事的安逸生活,已經讓老漢喪失了太多的警惕性。也許他在年輕的時候,還有足夠的經驗和野心,但現在終究是老了,人老了,膽子就小了,放不下這一片產業,更放不下攢了那麼多年的髒錢。
不過,如果真是老漢年輕的時候,也許還有勇氣拼一拼,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慢慢往後退,誰說得準呢。
白夜發現自己好像暴露了,自嘲地一笑。
沒有那個本事,就不要想著學人家套話,話沒說兩句,人都發現了,還套個屁!
想到這裡,白夜從背後拿出了槍,指著面前面色大變的老漢和依舊一臉無所謂的小夥,說道:
“怎麼,我不能問嗎?”
“別動,別亂叫,叫也沒人能聽見,這方圓幾十裡都沒人,別費那勁了。”
白夜看著被潘肖綁得牢牢實實的父子二人,老漢已經認命,但小夥卻還在瞪著一雙牛眼死死盯著白夜,心裡不由得一陣厭煩。
剛才這父子倆還想進行最後的掙扎,或許是他們覺得自己不敢開槍,或許是他們賭自己的槍裡沒有子彈,但不管怎麼說,還是讓自己又浪費了好幾顆子彈,子彈倒是不貴,但關鍵自己出來沒偷多少啊。
之後在二道樑子,那可是真的一個不慎便會丟命的地方。
若是沒有子彈,又怎麼保證自己的計劃順利進行。
“看你嗎呢!自己做了什麼事情不知道嗎,狗日的!”白夜一耳光扇在小夥臉上,小夥坐在地上被扇了一個側仰,好懸沒能爬起來。
“娃娃,娃娃,我們做了啥事,你給我們說一哈,西房的炕裡面,還有些存的錢,你一起拿去,行嗎。”
老漢知道,既然動槍了,就不可能善了,更何況這人一看就是衝著自己這裡來的,但老漢怎麼想,也不知道自己究竟什麼時候得罪了這麼一號人物,在不清楚對方目的的情況下,只能扮作可憐,裝得無害且配合,只希望對方能拿了錢就走人,只要人在,錢終究會來。
“別廢話了,你是什麼人我很清楚,我問你答。”白夜冷冷一笑,又對潘肖說道。
“那個屋子裡有個女的,叫出來,還有最裡面那個房子裡,有個被拐賣來的女人,一起叫出來。”
“來的路上遇到兩兄弟,拉了一車黑油,和你是啥關係?”
正在震驚於白夜為何從未來過卻對人數情況瞭如指掌,突然聽到白夜的問題,神情一動,連忙回道:“不認識,我們這兒就我們幾個,啥違法亂紀的事情也沒幹過啊,咋可能賣黑油!”
“這個小夥子,跟你啥關係?”
白夜沒有在乎老漢滿嘴胡話,又指著旁邊躺在地上半天不動的小夥向老漢問道。
“這是我侄子,今天過來幫忙的,家就在前頭呢,娃娃你也看到了,他腦子有問題呢,他爹孃說了晚上之前必須回去呢。”
一番話,又撇清了兩人的關係,還點明瞭這附近不是隻有自己一家,在前面還有自己的幫手,順便暗含威脅之意,不讓他走,就一定會出問題。
老東西......
白夜心中無奈,一句實話都沒有。
“幹撒呢!幹撒呢!吃不吃搶不搶的,這都是些啥人啊。”
就在這時,白夜聽見一陣陣尖銳的喊叫聲,還伴隨著聲聲詰問與拉扯,那聲音就好像是刀片劃過玻璃一樣,刺耳又厭煩。
身後,潘肖帶著兩個女人走了過來,正是原著中的老闆娘與被拐賣來的舞女。
潘肖走在中間,步伐越來越快,低著頭,搖擺的雙手恨不得捂在耳朵上。
不知道潘肖是怎麼讓這兩人過來的,但看老闆娘眉橫眼斜的樣子,想來過程不會多愉快。
白夜沒有關心潘肖此刻心理活動,而是仔細觀察著兩個女人的表情。
舞女意料之中的,從迷茫、麻木,到疑惑不解,到慢慢瞪大雙眼,不可置信,再到壓抑不住的狂喜,死死捂住嘴巴。
反而老闆娘的表情就很耐人尋味了。
不像是看到有強盜破門而入的惶恐不安,倒是有些......如釋重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