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一點,歡喜咒孃的強大,詭異香火之神秘。操縱得當,就算噩兆都無法制約情慾之道。
甚至,在香火秘咒吞噬槐樹後,她有點沉迷、渴望更強大道法。
黎漓只覺腹中火熱,手臂不由自主地就朝著柔滑摸去,雙眼一陣翻白,蓋在頭頂的紅冠,似乎更加粉嫩鮮豔。而那詭異的咒字,也愈加深沉,彷佛被熱氣融化,開始流淌。
她跪在蓮臺之上,不停地呢喃著什麼,雙頰紅潤,迷離不止。
黎漓如此迅速地解決溫俞,如畫也頗為意外。
實際上這株詭槐被定為引蛇出洞的誘餌,李赫也頗為猶豫,就怕它發生異變,如畫扛不住壓力。
如今看來,的的確確是異變,甚至幾乎融成噩兆,再有黎血之印的加持,的確不好對付。
若溫俞和四象結合,如畫疲於應付,戰局堪憂。
然而想不到黎漓有如此強大的香火神道,雖然看起來也是詭異無比,極為影響神智,卻終究還是滅掉了溫俞。
沒辦法不引人注目,即使柳如畫站在畫界之前,心中都升起部分漣漪,回想的都是府主。
當然,她受紙畫加持,抗性自然強橫不少。稍作調整,便恢復過來。專心致志地對付餘下二象。
水之象,被紙畫伸出的一條溝渠,慢慢引了過去,歸入陰森小道,漸漸難見蹤影。固然水象對紙厄有剋制,但也分層級,明顯開啟紙畫真界後,裡面的一切都真實無比,單靠水火已經難以讓其現出原形。
既然一切都是真,噩兆相爭,便是規則之法。水象被壓制引流,自然順理成章。
《極靈混沌決》
至於最難纏的火象,在被耗費掉不俗的紙網後,也拋入畫界夜空內,漸漸地息了聲影,消失在黑暗中。
噩兆不會毀滅,但面對明顯更加詭異神秘的畫界,想逃出也不容易。至於最後去了何方,便無人知曉。
收拾掉四象後,紙界的入口愈發地大,吸引力成倍增長,周圍靈植與土皮被納入深淵,再難現世。
如畫的狀態很差,這恐怕是她被李赫分潤道權後,最慘的時刻。
紙人顯露,渾身髒兮兮地,油彩盡數乾涸,一張面容陰森冷寂,充滿冰冷,再不復那傾國傾城的容顏。最恐怖的是,她身上每一處紙張,都在演化未知的畫作。
有滄海血月,有雪山埋骨,有人頭巨木,有大日煉獄……
無窮無盡地災禍,浮現在紙軀之上,彷佛預示著某種真切。
徹底解放紙畫,柳如畫已經有些撐不住了,若再僵持下去,恐怕紙畫之界將無法收回。
她一步步地朝那神秘掌櫃的走去,不論對方有無後手,都要行險一搏了。
可讓她想不到的是,紙臂很輕鬆地就將對方捏在手中,對方像個普通凡俗,沒有任何抵抗力。
“太蒼已歿,噩兆新界!”
“太歲!太歲!”
彷佛又進入間歇性瘋癲期,這人手舞足蹈,目光朝著山巔方向,滿目狂熱。
如畫自然也不慣著他,紙臂狠狠一捏,其頭顱以下頓時化作肉糜。五孔流血,眼珠爆裂。這還不夠,她又將這禍害扔入紙畫,才略作心安。
直到此時,如畫才心中舒緩一口氣,剛想收起紙畫真界,卻窺到了其身後懸浮的預兆災厄之作,似乎多了點描繪。
血色的苦茶嶺,被黑暗吞噬的深坑,以及,陰冷的靈泉山巔。
那裡放置著李赫最後的希望,紫香爐與參悟閉關的王卞。
還有時刻安置靈植祭拜的農務使,老柳頭!
回想著神秘人最後的太歲呼喊,柳如畫瞬間天昏地暗。
“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