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蟬眼眶微紅,委屈道:“那是為什麼呢?明明之前都好好的,怎麼突然你就不願意教我認字了呢?”
項臨城揚了揚手機的書,道:“最近我在功課上是有些懈怠了,我大哥從北衷寫信來關心,信中問起我的功課學業,還有每日是不是早起練功。我很慚愧,這兩件事我都沒做好,我的文章寫得不用心,被先生批評了,練功我也沒能做到日日刻苦訓練。”
聽到這裡,金蟬滿臉自責,道:“我知道了,都怪我,如果不是我,你就完全有足夠的時間去做你自己的事情了。都是我不好,耽誤了臨城你,可我們也沒有必要因為這個就彼此疏離,你說對嗎?”
她從懷裡拿出來一個用布包好的包裹,在項臨城面前開啟——那是一雙布鞋。
鞋底上面的針腳密密麻麻,看得出來是製作它的人實打實一針一針納出來的。
金蟬道:“臨城,上次我們去集市上,因為街上人多太過擁擠,你的鞋子被人踩壞了。當時你在街上沒有買到合適的鞋子,我就想著親手給你做一雙鞋。”
她將鞋子遞給他,道:“試試吧,看看合不合腳。”
項臨城看著那雙鞋,突然心底一軟,他沒好意思接過那雙布鞋,沉默著不動。
金蟬見他一動不動,便主動蹲下身,將鞋子放在地上,伸手就去脫下他腳上正穿著的舊鞋,道:“這鞋子都破成這樣了,還穿呀?再穿幾天恐怕鞋底子都要掉下來了。”
“不過你放心,我不會讓你到鞋底子掉了的那一天。吶,我趕了好幾夜,才做出來的,夜裡燈火太暗,可費眼睛了呢。”金蟬幫他提上鞋子,細心詢問道:“怎麼樣,擠不擠腳?穿上還舒服嗎?”
平心而論,這雙鞋除了做得漂亮,所用布料皆為街上最普通的那一類布匹。穿在腳上只能勉強穿,若論舒適,這雙鞋實在還遠遠達不到舒適的程度。
這是很正常不過的,金蟬一個普通農戶家的女兒,又是養女,她哪裡來的錢去買好一點的布料呢?
項臨城點了點頭,道:“穿著正好。”
金蟬喜不自勝,道:“我還擔心你會穿不上呢,想再放大一些尺寸,又怕你穿著松,鞋子要掉。”
項臨城道:“你買這做鞋的布料,肯定是悄悄用你攢下來的錢買的吧?用了多少錢?我給你。”
聽到要給她錢,金蟬擺擺手,急忙道:“不要錢不要錢,臨城,這雙鞋是我自己要做給你穿的,怎麼還能要你的錢呢?你本來教我讀書認字,就沒有收過我半文錢,出於感謝我也該送給你這雙鞋。”
金蟬是識趣的,她將鞋子給他之後也沒有多作停留,就離開了墨允書院。
一臉好幾個月,她。(下一頁更精彩!
都沒有再出現了。
在此期間項臨城又收到了兄長項居安的書信,想要接他回北衷,軍營裡項居安需要人幫忙,眼看著自己的親弟弟慢慢長大成人,索性就將他接回到自己身邊。
項臨城自然是一切聽從兄長的安排。
他甚至還來不及和金蟬告別,就坐上了來接他的馬車,匆匆離開了京城墨允書院,回到原本他生長的地方——北衷。
北衷將軍府是家,也是放滿刀槍箭羽的地方。項臨城從詩書之地突然轉到這個天天充滿操練號角聲的地方,甚至還沒來得及適應,就被項居安安排每日和訓練營計程車兵們同吃同住同訓練。
日復一日緊張的訓練,既充實又辛苦,項臨城幾乎每天天還沒黑,就累得想要早早躺床上睡覺了。
他的世界裡從此只有訓練,訓練,訓練,直到有一日進入到北部邊關大營裡。.
金蟬的書信突然到來,讓項臨城心中不覺顫了顫。從前在京城墨允書院讀書時的自在時光,恐怕是不會再有了,再想起在書院的那些日子,他竟然還真有些懷念了!
金蟬的信裡提到,金伯認識了同在京郊的一家農戶柳氏,柳氏的有一兒子比金蟬大五歲,名叫柳簡。金伯看著柳簡這個年輕人很是喜歡,為人老實踏實,想到家裡女兒金蟬也該到了許人家的年紀,便一門心思想要將金蟬許給柳簡。
金蟬信中還道:臨城,至今我還是不清楚你對我是什麼樣的感情,只是眼下柳簡對我很好,時常來我家中探望生病的爹,婚期將要定下,若是你願意同我一起,我便拒了這門親事,赴北衷來找你。盼回信。
此時金蟬已經會寫很多字了,寫起信來絲毫不費勁。那封信項臨城還沒想好怎麼回信,緊接著又收到了第二封信。 首\./發\./更\./新`..手.機.版
第二封信裡金蟬的語氣已經不是那般平和了,信中她焦急詢問:臨城,我們相識於墨允書院,那裡有你我數不清的快樂時光,未來的路還很長,你真的願意就這樣看著我嫁與他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