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程東忙著打自己嘴巴的時間,秦天澤已經到了清君苑。
林燕芝趴在床上,正要拿起桃杏新出鍋的土豆片吃。
忽然,太子的聲音在門外響起:“燕芝,本宮現可方便進來?”
她和桃杏立馬對視了下,桃杏連忙走到門前說:“奴婢惶恐,煩請殿下稍候片刻。”接著就去櫃子裡拿了套衣裳給她穿好。
待無不妥後,林燕芝便由桃杏的攙扶下,慢慢挪到門前開啟了門,還沒來及施禮,整個人就凌空而起,她下意識抓住了身旁那片衣襟。
秦天澤被她一帶,脖子向前傾了點,兩人間的距離瞬間近了些,四目相看,空氣一時凝結,兩人仿如雕像般一動不動,直到——
“燕芝!你可是傷到體內了?”
“啊?並無。”
“那為何出了鼻血?”
林燕芝轉頭看向那盤土豆片小聲說:“臣有點上火。”
她剛吃完了兩盤,真該聽桃杏的勸說,這玩意不能多吃。
秦天澤見狀卻誤以為她是見到他氣得心火上湧,連忙快步前行,將她小心放回床上:“燕芝有傷在身,不必在意規矩。”掏出袖中教尺放在枕邊,“此傷因我而起,傷有多重,燕芝你便用此還在本宮身上,化去心中之氣。”
他說完把身子轉了個方向坐下,背對著她。
林燕芝看了好一會,眼前那繃直的後背依舊不動分毫地等著,她手抖著拿起那教尺。
躍躍一試。
原世界裡,她心中就無時不在各種的花式毆打上司,再說——
誰有這麼個機會讓當朝太子自己送上門來討打?
亢奮之下,教尺正要落下時,這回理智和感性都在拼命地拉著她大喊:別啊!
這要是真打了下去,被人知道了會不會又要說她以下犯上,又抓她去挨一頓板子或是直接砍了她的頭?
思及此,她害怕,她慫了。
最後把教尺一丟,鎮靜地說:“殿下不必如此,此事本就是臣自己要跟去的。”
“燕芝,是本宮……”
林燕芝怕自己定力不足真下了手,不欲跟他多扯,突然靈機一動,問:“臣抖膽,能否請殿下替臣把那盤零嘴全吃了?桃杏一番辛勞,然而臣有傷在身又不好浪費。”
秦天澤被她這突如其來的話弄得一愣,然後依言去拿起了一塊:“本官從未見過這樣的零嘴,這是?”
“此物名叫土豆片,顧名思義,土豆切片所制,乃臣家鄉獨有,也是臣最愛吃的。”
“燕芝的家鄉……”秦天澤沉吟了一句,便毫不猶豫地放進嘴裡吃了起來。
香脆可口,就是——
辣!
見他呼吸一滯,林燕芝心中壞笑了起來,其實在廣聚茶樓時她就發現這個上司吃不了辣。
臉上卻關切地問:“如何?殿下可喜歡?”
秦天澤想到這是她愛吃的,口感也確是可以,便說:“確實不錯,本宮亦甚喜。”
“殿下能喜臣所喜之物,臣亦心中歡喜。”
他瞧著她目光似星瑩瑩閃閃,滿臉的笑意期盼地看他,當下便硬逼著自己又拿了一片嚥下。
最後一片吃完,他再也坐不住,忍著不適囑咐她好生休養後匆匆起身走了。
門外,得知太子去了清君苑的程東正候著,見主子出來便連忙上前,卻發現他滿臉潮紅輕喘著氣,嘴巴紅腫微微張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