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你們保護老爺,你們是怎麼保護的?”
“身為護衛,翫忽職守,這就是你們所謂的忠心嗎?”
典韋和許褚神色黯然,肉體的疼痛,抵不過內心的自責,謝玉的話語,就像是刺刀,一刀刀剌得他們羞愧難當。
蔡琰幾女並沒有上前阻止,她們也怪典韋和許褚,只是她們不會像謝玉這般悍然出手罷了。
“好了,不要無理取鬧!”
衛琤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走出了臥房,站在門口大喝道。
謝玉回頭看去,見到衛琤的手纏著繃帶,還掛在脖子上,止住的眼淚再次奔湧而出。
典韋和許褚則是重重雙膝跪下,同時道:“請公子治罪。”
衛琤上前將二人扶起,轉頭看向謝玉,沉聲道:“你不該把所有責任推到他們身上。”
謝玉愣了愣,雙眸含淚,不敢置信的看向衛琤。
“你兇我?”
衛琤眉心微蹙,“沒兇你,只是說你做得不對。”
謝玉緊咬著貝齒,怒道:“姓衛的,你,我好心好意來看你,你,你竟然說我不對?”
“不對就是不對,你根本不知道當時的情況,是我自己出門沒有帶上他們,他們對此並不知情。”衛琤解釋道。
可是,女人哪裡會去聽什麼解釋,此時謝玉的腦海裡,慢慢都是剛剛衛琤兇他的樣子,還是最開始那一句:“不要無理取鬧。”
所以,我冒著有違禮法的名頭來看你,還是我的不是了?
衛琤也覺得自己說話重了些,不過,當他看到典韋和許褚背後的傷勢後,哪裡還顧得上謝玉的感受。
“郝娘,快,把屋裡的藥箱來。”
衛琤制定的軍規就是賞罰分明,別看福利待遇好,相對的,懲罰的力度也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的。
五十軍棍打下來,一般體格的人最少要在家裡躺上十天半個月,體格差一點的,怕是離死也不遠了。
典韋和許褚的體格自不必說,受了五十軍棍,還能自己走到衛府請罪。
只是,二人的傷勢並沒有看上去那麼輕,不說皮開肉綻,身上的衣裳早已經被血染紅了。
方才眾人在前,看不得真切。
此時衛琤提起來,幾女轉過去一看,紛紛面色發白。
便是謝玉也是收起了幾分性子,看著與皮肉粘連在一起的破布下,那深可見骨的傷口,再想起方才自己絲毫沒有留情的痛打,謝玉抿了抿嘴,不再言語。
衛琤雖然右手行動不便,但左手還是可以施藥的。
容不得典韋和許褚拒絕,衛琤直接讓管家衛牧給他們按下,耐心的將破布衣衫剪開,又用酒精清創。
受過傷的人都知道,酒精清洗傷口的疼痛,不是普通人能夠忍受的,但這個過程中,典韋和許褚二人連哼都沒有哼過一聲,只是雙目通紅,自責與感動糾結在了一起。
不要說衛琤收買人心,此時此刻,衛琤是真的憑一顆醫者仁心,在給他們治療。
至於典韋和許褚的自我感動,則是純純的意外收穫。
···
城南,這是一間很早就在安邑做營生的布莊。
布莊掌櫃看上去是一個和藹可親的老者,平日裡最喜歡在街對面的小吃店裡,吃一碗熱氣騰騰的餺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