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佛對於丞相府來說是件大事,老祖母在每年四月初十這一天從丞相府出發,要一直在應蒼寺呆上七天方罷。
姚懷月和姚月兒因是大房,且姚月兒本是長房嫡女,理應在最前面。
可佘老太太非要最疼愛的孫女姚錦書與她同乘一輛馬車,姚錦歡和姚錦畫緊隨其後,大房的兩個姐妹反而被排擠在最後面。
姚月兒不免有些黯然神傷,就連貼身侍女鶯兒都憤憤不平。
“咱們才是長房長女的,憑什麼……”
“就憑老夫人不是爹的親孃。”簾子下面的聲音平平穩穩,不見有一絲波瀾。
“就怕姐姐想不開,你過會到前面去傳話,就說……”
姚懷月本想讓鶯兒帶幾句安慰的話,勸姚月兒想開些。
話音未落,就聽見前面一陣騷動,緊接著是鶯兒尖銳的叫喊聲:“保護小姐!”
轎子桄榔一聲落在地上,姚懷月被摔得七葷八素,女眷們的驚叫聲四面而起。
“鶯兒,外面怎麼回事?”她慌忙問。
“小姐別出來!”外面響起鶯兒的慌亂的哭腔,“有山賊,有山賊啊!”
她們已經出了城,正在去應蒼寺的半路上,這裡人煙稀少,天穹深邃,時而有蒼鷹盤旋而過,更顯蒼涼。
小道旁邊都是一人多高的深草,原本井然有序的車隊現在亂成了一鍋粥,來不及逃跑的女眷都被侍女們護著躲在草叢裡。
姚錦歡膽子本來就小,忽然,簾子被人掀開,一隻粗糙的大手伸進來,不由分說握住了她的手腕。
她連叫都沒有來得及叫一聲,就被扯出了轎子,踉踉蹌蹌帶到為首的人面前:“呦呵,小娘子長得挺標誌的啊!”說著順手拔下那枚和合如意簪,在手中把玩著。
“別哭!識相點!”說著又對其他女眷喝道,“別慌,別怕,別報官!你們要是誰敢動,她的小命可就難保了!”一邊淫笑著用金簪劃過姚月兒細嫩的臉蛋。
姚錦歡都快哭出來了,她看著老祖母的方向,淚流滿面:“祖母,姐姐!救我,救我啊!”
姚懷月一顆心就要提到嗓子眼了——原著裡沒有這一趴啊!
她慌忙地在混亂當中尋找姚月兒的身影,見她已經被侍女扶著躲在樹後,嚇得瑟瑟發抖,忙跑過去一把抱住:“沒事,我在呢。”
很多情節都和以前不一樣,哪知觸發了這麼帶勁的陌生情節,姚月兒要是出了事,那自己豈不是……
姚懷月不敢想,她緊緊抱著姚月兒,就像抱著自己的小命。
還沒等這些山賊有下一步的動作,忽然從樹叢深處飛出來一柄長劍,直貼著首領的頭皮過去,一縷青絲悄然落地。
為首的人嚇得一動不敢動,壯著膽子喊:“誰啊,誰!背後放冷箭算什麼本事!給爺爺出來!”
“你可真是好大的膽子!”一個錦衣華服的公子不知何時從後面繞出來。
看起來身份尊貴,然而輕裝簡行,連一個侍從都沒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