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回國的第一件事,他就馬不停蹄的趕往了學校。
兩件事。
第一件事是把自己那篇已經完成了的《電影視覺空間建構下的潛意識表象特徵控制》畢業論文給提交了。
不過可惜,侯克眀出差了,倆人沒碰上。
只能等他回來後,再看看這篇論文……其實說看也就是大概看看。
許鑫作為導演的理論到底有多紮實,這兩年透過他發表的幾篇東西,大家心裡都有數。
更何況,表演系的博士也沒有其他科系要求那麼“嚴謹”。
含金量其實在同行業中也屬於不算多高的地位。
而把論文提交之後,他則轉到了真是好久好久沒過來的雙唯總部,而等他到的時候,《修文物》的紀錄片小組已經等在那了。
從去年開始進入到實拍階段的紀錄片小組把整個拍攝環節分為四個季節。
春夏秋冬。
但季節在這裡並不是一個什麼特別明顯的特徵,或者是時間軸。
它更像是一個視窗,展露出不同季節故宮這些修文物的師傅們所經歷的東西。
比如春天適合修什麼樣的文物,夏天那些需要被翻新的工程又該怎麼做等等。把這些需要再不同季節才能被批覆修復的工程、古董都按照時間的羅列排序出來,一個一個去拍,最後一起剪輯。
這一個冬天,他們已經完成了一部分的拍攝。
許鑫要過來看一下他們拍攝的東西,並且決定哪些保留,哪些待定,以及看下拍攝思路對不對。
而他到的時候,看著這些熟悉的臉孔,發現娜扎並不在,於是納悶的問了句:
“娜扎呢?她沒在?”
“沒。”
葉君搖頭:
“去拍戲了,我們的拍攝計劃是下個月初開始,她剛好有一部戲。這段時間趕緊去完成了……不過許導她已經把旁白給錄好了,等著您看呢。”
“旁白?”
看著許鑫那帶著幾分疑惑的目光,葉君點點頭:
“對,我們在拍完之後,整理素材的時候發現……其實娜扎問問題的這種流程會顯得有些突兀,所以我們在原定文案不變的基礎上,改了一版。改由她做專業旁白,透過旁白裡的敘述,涵蓋住提問的問題,而這些老師傅們會在旁白中,穿插實拍的回答片段。這樣顯得更生動自然一些……我們現在有兩版,一版還是按照原定的娜扎採訪,一版是這個改版的旁白……”
“那先看看帶旁白的吧。”
隨著許鑫的話,葉君調整了一下幻燈片,播放了一個片段。
很快,娜扎那乾淨的唸白聲響起:
“傳統的國畫顏料,一般分為礦物顏料和植物顏料兩大類。《遊春圖》畫中山石以細線勾勒,山體則是用石青、石綠填色。山腳,用泥金暈染。經過漫長的歲月,一些礦物已經氧化變黑,有些礦物顏料或滲入絹中,或者膠質變性。很容易從絹上游離而出,怎麼去黑,怎麼固色,對修復者都是很大挑戰。”
字正腔圓的唸白,聽的許鑫微微點頭。
嗯,很舒服的節奏。
不疾不徐,清晰圓潤。
不見什麼特別明顯的齒音,吞字,也沒有特別濃的鼻腔,或者故作深沉。
當然了,也沒那種特別正式的,如同播音主持一般的播音腔調。
她語氣拿捏的特別好,不疾不徐,有種……和畫面中這幅《遊春圖》特別搭配的暖意與珠璣。
這丫頭……也算是學成了啊。
他眼裡滿是欣慰。
自從《風聲》之後,王治文“祖傳”下來那套關於演員臺詞功底如何訓練的“笨方法”,就一直沿襲在“雙唯”的這些演員當中。
旁白該怎麼念。
對話時該怎麼說……這些流程從學校裡系統化的學習,到一本接一本的雜誌、、報紙的磨練……
就這麼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