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去吧,一行有一行的規矩,琰兒賭錢親手寫下的欠條,就算告到官府去也無濟於事,能用這宅子換回你侄兒,已是萬幸了!”
“那…兒子就走一趟看看吧,能救則救,不能救我再想想辦法。”
薛元皓到底不忍母親傷神,接過房契小心翼翼放入懷中。
既然父親都答應了,薛瑞也不好再反對,叫上伯父並幾個奴僕,一群人去了賭坊救人。
扣押薛琰的賭坊叫“富貴賭坊”,在京城不算什麼有名氣的賭坊,賭注通常不大,像薛琰連輸三千兩的情況,還從來沒有出現過。
薛瑞幾人到時,賭坊內人聲鼎沸,賭大賭小的吆喝聲此起彼伏,十分熱鬧。
薛元皓找到一個夥計,詢問掌櫃在何處,夥計聽說他們為薛琰而來,忙將人帶到二樓。
某間房內,掌櫃陳文龍坐在桌前,手持匕首朝桌上放的一隻手狠狠紮下。
“啊!”
房中傳來一陣慘叫聲。
陳文龍拔出匕首,一巴掌抽在對面一個五花大綁的胖子臉上,喝道:
“薛大少爺,老子又沒扎到你手,怎麼叫的跟殺豬一樣?”
原來剛才那一下,只是紮在了薛琰手指縫裡。
薛琰聞言睜開眼,見手掌完好無損,“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
陳文龍鼻子嗅了嗅,聞到一股尿騷味,朝桌下一看,頓時拍案怒道:
“你他娘把我這當成茅房了,竟然尿了出來,是覺得老子不敢閹了你?”
薛琰被嚇的忙止住哭聲,哭喪著臉道:
“陳爺,您高抬貴手,把我當個屁放了吧,以後我再也不來貴坊賭錢了。”
“放了你也不是不行,而且還必須全部送回去,這樣才顯得有誠意些。”陳文龍玩味笑道。
“真的?”
薛琰大喜,可隨即又覺得有點不妥,忙問道:“全部送回去是什麼意思?”
“哈哈哈。”
房間內四周站著的賭坊打手聞言大笑起來。
陳文龍見他不明白,拿起桌上一張十兩的借條,用匕首劃成十多片。
薛琰雖然不學無術,可他卻不笨,很快反應過來,這不是再說把自己分屍再送回去嗎?
“陳爺,你千萬別生氣,我爹孃肯定在想辦法湊錢,相必馬上就到了。”
薛琰嚇得涕淚橫流,哭的像個二百斤的孩子。
陳文龍不耐煩道:“這話都他娘說了多少遍了,我看你爹孃根本不想救你,我看還是不要等了,先送隻手回去看看,要是他們再不送來,那就休怪陳爺我心狠手辣!”
說罷,就命人按住薛琰,拿起匕首就要動手。
“住手!”
這時,房門被一腳踢開,薛家三人出現在門口。
三人佔位很有意思,最前面是薛元皓,剛才踢門的就是他。
薛元皓身後,就是眉頭緊皺的薛瑞,正好奇朝屋內張望。
令人窒息的是,薛琰今天被賭坊扣留,作為親生父親的薛元柏,卻表現的非常差。
在府中的時候,他不知道該怎麼跟二房開口相求,便指使趙氏去求情,他則按照妻子交代,去請母親李氏前來壓陣。
到了賭坊,薛元柏被這陣勢嚇到了,忙躲薛瑞父子身後,生怕做了出頭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