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被踹開,屋內眾打手立馬拿出棍棒,上前要對付薛元皓三人。
“且慢!”
陳文龍叫住幾人,看向門口,問道:“你們是來贖人的?”
看到侄兒完好無損,薛元皓鬆了一口氣。
邁步走進房內,薛元皓指著侄兒,道:“我們是為他而來。”
“二叔!”
薛琰被綁著回不了頭,卻聽出了說話的人是誰,驚喜道:
“姓陳的,我二叔乃是朝廷命官,你們識相的就放了我,不然讓二叔把你們都抓起來!”
屋內眾人一聽,立馬緊張起來,自古民不跟官鬥,雖說富貴賭坊跟官府也有些交集,可誰也不想跟一個當官的打擂臺。
“是嘛?”
陳文龍站起身,拱手道:“在下富貴賭坊東家,陳文龍,不知是哪位大人當面?”
“在下薛元皓,此來是為接侄兒回府,陳老闆不妨劃下道來,咱們可以商量商量。”
大明朝禁止官員狎妓,也禁止官員賭博,薛元皓乃是朝廷命官,自然不好在這裡透露自己官職。
“薛元皓?”
陳文龍聞言,感覺有些耳熟,好像在哪裡聽到過。
屋中一打手湊過去,對其耳語道:
“莫非是那個預料到瓦剌人要再次侵犯大明的欽天監官?”
“是他!”
陳文龍上下打量著薛元皓,也拱手道:“原來是薛大人當面,久仰大名。”
轉眼就被識破了身份,薛元皓也無可奈何,只好道:
“今日在下前來只為私事,其他事一概不知,陳老闆扣下了我侄兒,要什麼條件才肯放他走?”
“薛大人,一行有一行的規矩,這賭坊裡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令侄在本坊輸了三千兩銀子,只消還上,陳某立馬放人!”
“二叔,別聽他胡說,是賭坊有人出老千,刻意給我下套,賭坊誘我寫下的這些欠條,絕對不能作數!”薛琰急道。
他不得不急,府中的財政狀況他很清楚,別說三千兩銀子,就是三百兩銀子一時半會也難湊夠,若是真要還三千兩,他就不用回去了,是以連忙提醒薛元皓。
陳文龍從桌下拿出一疊欠條,展示給薛元皓三人看。
“薛大人請看,這都是令侄這半天親手所寫借據,每張大概十兩銀子,數量眾多,見令侄當時並不覺得有問題,想翻本贏回去,所以才一次又一次在本坊借錢。
而且,賭錢過程中他也贏了不少回,這是有目共睹之事,只是運氣最終沒站在他這邊罷了,現在令侄說別人出千,您不妨問問他能拿出真憑實據嗎?”
薛琰頓時沉默了。
他先前賭錢的時候運氣非常好,半個時辰就贏了幾百兩,這比他這輩子贏得錢加起來還多。
結果到中途時,一不小心連本帶利又給輸了回去,為了翻本,他只好跟賭坊借錢,還是按九出十三歸的高利貸。
只可惜,他運氣實在太差,連戰連輸,連對手都不敢繼續跟他賭,收拾銀子就離開了賭坊。
輸光了最後一筆借的銀子,薛琰現在賭坊門口,被冷風一吹,才意識到自己竟然輸了三千兩,本想趁人不備逃跑,哪知賭坊打手早就盯上了他,還沒跑出幾步就被抓了回去。
於是,才有了現在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