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今個就是要用的時候,”張輔一面的挑挑揀揀,挑出四五個箱子。
“知道今個陛下在書房談了什麼嗎?”
朱氏茫然搖搖頭,這種事,她一個婦道人家的從哪知道。
“陛下今個提了老二老三”,說到這, 張輔的火又上來了。
“這兩個兔崽子在五軍都督府先前做了不少腌臢事,就連士卒軍戶的燒埋銀都敢上手,真是活膩歪了。
這不,井源在中軍都督府斷事,查出些端倪,就被他給捅到陛下那了。”
“呀, 陛下知道了?”
“可不是, 陛下要是給往些個御史透出些訊息,他們再參上一本, 咱們張家,可就不好過了。”
朱氏心裡咯噔一下,居然怪罪起了井源,有些極其敗壞說到:“這個井源,真是,真是個沒良心的,之前老爺比對他多好,這回倒好,得了聖恩,反過頭就咬住英國公府了……”
“閉嘴,你個娘們家家懂個啥”,張輔眼睛一鼓:“頭髮長見識短的玩意,你以為這是井源的主意?
你也不想想這背後誰說了算?”
朱氏轉念一想,一臉駭色:“是, 是陛下,難道, 難道陛下要對英國公府……這不是卸磨殺驢嗎?”
“你這老孃們怎麼越說嘴上沒有個把門, 卸磨殺驢這話你也敢說出去?你要害死全家啊。”
張輔狠狠瞪了一眼,朱氏也知道自己失言,閉上了嘴。
“我告訴你,陛下不是要動咱們張家,陛下,這是對整個勳貴們這些年來做的有的事,怕是不滿已久了。
張家,就是殺雞儆猴的那隻雞。
不過陛下好在唸在老子這麼多年給皇家賣命,總歸是有些功勞的,就是做個樣子,讓老子把老二老三狠狠教訓一頓,再把燒埋銀給補上,寫個認罪的摺子,這事,就這麼過去了。”
朱氏聽罷以後,長舒一口氣。
舒氣之後,朱氏一想,不對啊, 這和銀子有什麼關係?
張家不知多少年前就分家了, 補上那些銀子,那也是老二老三家出啊, 自家拿什麼銀子?
而且就算拿,賬面庫房裡還是有些錢銀的,也用不上這些啊。
張輔像是猜出自家夫人的意思,“夫人放心,咱還沒傻到給那兩個混賬東西補虧空。
陛下走的時候說了,陛下要再下西洋,問問英國公府有沒有興趣入股摻上一筆。”
“下西洋?英國公府摻上一筆?”
朱氏大吃一驚。
“是嘍,去年打那一仗,朝廷花了不少銀子,王佐那隻鐵公雞從內帑也挖出不少銀子填補進去了。
陛下要下西洋,怕是差了不少些銀子。
咱想了,這裡的這些些銀子,再加上庫房賬面上的,至少得拿出六成給宮裡送去。”
朱氏大抵心算一下,很快就拿出了數字:“這,這大抵怕是得兩萬來兩銀子了啊,老爺,你可得想好了。”
一口氣兩萬兩銀子,對於英國公府這般的龐然大物,也不是件小事。
畢竟,資產和現金流,完全就是兩個概念。
張家這三十多年的積蓄,大多數換成了宅子,田畝,莊子和鋪面,這些才是大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