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有個叫張居正的,他也用過這法子,可用了好幾年,最後差點演變成了制度,但還是沒能定製下來。
沒辦法,推行不下去了,官員的阻力太大。
物以稀為貴這話沒錯,可也得看它市場大小啊。
這玩意不是柴米油鹽,不是必需品,是奢侈品,也就只有達官顯貴,富商巨賈能用上一些。
市場就這麼大,過剩了,沒辦法啊。
那些個要養家餬口的下級官員拿著這玩意賣不出去,又不能吃用不能喝的,可不得反對了。
但朱祁鎮賞給的絕大多數都是些有身份有地位的人,把這些賞給他們,既能滿足他們都虛榮心,也能減少開支,何樂而不為?
至於其他的,朱祁鎮就算不說,王佐也知道事有輕重緩急。
沒能打到秋風的王佐也並不是一無所獲,朱祁鎮答應他,下次朝會,定會想辦法給戶部補些銀子。
待王直離開之後,朱祁鎮對金英說到:“金英,井源那,你親自走一遭。”
“是”。
傳旨的時候,紅服蟒袍是金英親自帶著大大小小十來個太監趕赴駙馬都尉府中。
這十來個太監裡,紅袍足足有四位,除去隨行的小太監,剩下的都是青袍,藍袍。
井源早早就擺好的香案,帶著府中所有人迎接聖旨。
金英抑揚頓挫唸完聖旨之後,笑眯眯說到:“鉅鹿侯,接旨吧。”
“臣,臣井源,謝陛下天恩。”
井源恍惚夢中一般。
鉅鹿侯,鉅鹿侯……
大明的侯爵,世襲罔替,還要欽建鉅鹿侯府。
這就意味著,井源從勳戚,踏入了勳貴的行列之中。
而且還是大明僅次於幾家的頂級勳貴行列。
“侯爺,侯爺……”
金英笑著喚了兩聲。
井源這才答應過來,趕忙揮手讓人送上謝禮—一盤十來個的銀元寶。
這是規矩,是傳旨太監該有的灰色收入。
更何況來的是金英,後面還跟著六七個有品級的太監,陣容不可謂不強大。
所以啊,那更不能小氣了。
哪知金英看到這元寶,自然是打死不敢收的。
哪怕井源說是一片心意,同喜一番,可金英堅決不收,嘴裡還說著“鉅鹿侯這是什麼意思,快拿走,快拿走,咱家和鉅鹿侯是什麼關係,咱家怎麼能收這個。
侯爺的心意咱家心領了,咱家替侯爺高興,可這銀子是萬萬不能收的。
再說了,咱家要是收了侯爺的銀子,陛下非得緊了咱家的皮不可。”
沒辦法,井源只好作罷,將金英迎進屋內喝茶。
這個,可以有。
喝茶的期間,金英對這位井家虎頭虎腦的嫡長子,未來的鉅鹿侯,陛下的堂弟好是一番恭維。
待金英離開之後,這駙馬都尉府很快就車水馬龍了。
各家勳貴的管家拿著自家老爺是拜帖,說是自家侯爺要請鉅鹿侯今夜到府中赴宴,有些則是說自家伯爺馬上要登門拜訪。
一刻冉冉升起的勳貴新星,任誰,都要稀罕。
這裡面,甚至還有定國公這般的大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