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來想去,他在歷史上留下的那一筆實在是過於濃墨重彩,說是個完人都毫不為過。
有這樣的臣子,朱祁鎮覺得,壓力很大。
處理了幾件手頭要緊的事,又勉勵的百官一番,朱祁鎮也要開始收拾那些背後捅自己刀子的人了。
朱祁鎮不緊不慢說著:“朕在大同的時候,聽見了件奇事。
我大明出了個扛著棺材上朝,穿著孝服上殿的官員,滿口為國,赤膽忠心,死都不懼,還怒撞奉天殿,撞了個頭破血流,就為立新君一事。
徐卿家,徐卿家何在,讓朕看看,咱們大明的忠臣是何等模樣?
朕當初是不是真的識人不明,連這樣的大忠臣都未發現。”
徐珵聽得頭皮發麻,卻又不能不答應。
“臣,翰林學士徐珵,拜見陛下。”
徐珵硬著頭皮出列。
朱祁鎮笑眯眯看著這位大明頭號忠臣。
徐珵,徐有貞嘛。
朱祁鎮看到這件事時,簡直樂壞了。
這個徐有貞,居然能把行為藝術玩到奉天殿上,也算是登峰造極了。
“咱們大明的忠臣,還真是不可貌相。”
看著這副妥妥奸臣的嘴臉,朱祁鎮來上一句由衷感慨。
接著,還沒等朱祁鎮問些什麼,這個徐珵突然開口:“陛下,臣,有本啟奏。”
“有本?”
朱祁鎮輕蔑的看了一眼,“好,說說,你有什麼本要奏?”
徐珵那張猥瑣的臉上卻是一臉正氣,像是又回到了抬棺那天。
“臣,要揭發吏部尚書王直,有不臣之心。”
百官大吃一驚,要知道你徐珵,可是郕王的馬前卒,是最早投靠郕王的人。
現在陛下一回來,你立馬就倒戈了。
這人……人品真是低劣啊。
這一下,就連朱祁鎮也沒料到。
這算是,坦白從寬,主動交代?爭取寬大處理。
徐珵想要死中求活,他很清楚,郕王已經被軟禁了,他終究是大明的親王,是先帝的血脈,陛下總歸是還有估計,或是於心不忍,最後活下來是沒有問題的。
再者說了,郕王自始至終都沒有說過要奪大位的話。
示意和說出來,完全就不是一碼事。
真的要是論起來,無論是奪權,立新君,自己和王直是絕對跑不掉的。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