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知道,這都是為朕,為大明累的。
朕已經知道了,這些日子郕王的不易。
既要輔佐太子,處理朝中大小事務,又要擔心著朕,就是鐵打的身子,那也熬不住啊。
這一切,都是朕不好啊。
若不是朕一意孤行,釀成大禍,將重擔壓在郕王肩上,郕王也不會勞累至此。
郕王若是真的有個好歹,朕該如何給皇考交代啊。”
說到這,朱祁鎮拍了拍朱祁鈺的肩:“這身體是革命的本錢,沒了身體,一切都是空的。
郕王,聽朕的,好好在府中修養,什麼都不要想。
朕回來了,外面不管有什麼,都有朕這個皇兄頂著。
朕會讓太醫在郕王府隨時候著,用藥什麼的,用最好的,最有效的。”
接著,朱祁鎮不容置喙道:“來人,速速送郕王回府。
對了,讓宮中禁軍去郕王府,好好保護郕王,莫要打擾了郕王靜養。”
百官先是不明白陛下這究竟是要幹嘛,可當聽到革命一詞的時候,當場臉都綠了。
這裡的革命,和朱祁鎮嘴裡的革命,完全就不是一個意思。
革命最早見於《周易·革卦·彖傳》:“天地革而四時成,湯武革命,順乎天而應乎人,指的是朝代更替。
在百官眼中,身體是革命的本錢,不就是說……
郕王你個廢物身體,還想著造朕的反?先把你身體弄好再說吧。
再到朱祁鎮後面說的,禁軍守門,不得打擾,百官更是心知肚明。
這哪裡是閉門靜養,這分明就是軟禁起來。
朱祁鈺心裡也是一震,可又有什麼辦法?
這分明是皇帝對他這個藩王的恩典,兄長對弟弟的愛護啊。
他朱祁鈺除了謝恩,還能有別的路?
朱祁鈺還有些慶幸,他本以為自己可能會直接被當場拿下。
然後……廢爵…除國…圈禁……或是賜死。
朱祁鈺行禮道:“臣,謝陛下恩典。”
朱祁鈺離開時,不少官員心裡唏噓,或許,這可能就是他們見郕王最後一面了。
徐珵幾人眼裡免不了兔死狐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