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這淮安來的小郡主也沒什麼特別的嘛……”
“是啊,就這樣還想以女子的身份進咱們精武堂呢,也不知道哪裡來的自信。”
“別亂說。”
少年的聲音突兀的傳出,不是嘲諷,不是讚許,只是單純點阻止,但大抵引起了他人的不滿。
“怎麼?世子殿下這是心疼了?也是,外族來的質子和不自量力的郡主,可不是正好一對兒嗎?”那個令人討厭的聲音笑著說道,還一邊鄙夷的看著耶律祈。
裴稷倒是也沒說什麼,不過倚在一旁的樹下,懷抱著一柄長劍,平靜的看著這一幕。
對於他來說,這一幕大概是意料之中的事情。那人叫陸川,是武川陸家的次子,他父親在中書省做官,又是個花花公子,陸大人管教了多次也仍不見改。
趙竹涵自然將那邊的動靜聽的一清二楚,但也沒多管,倒是垂眸掃了她一眼,說:“蘭麝,還要裝到幾時?還要給人當猴看嗎?”
果然自家阿兄到底是親阿兄,想讓他哄一下簡直比登天還難,便抬手用衣袖抹去了生擠出來的幾滴眼淚,挽起羅裙的袖子便朝著那人走去。
“這……”郭燾頓了頓,看了看一旁安定的搖著摺扇的趙竹涵,又瞅了瞅氣勢洶洶?的城陽郡主,一時間也摸不清頭腦這兄妹倆要幹嘛。
“無妨,先生搬張椅子看戲即可。”趙竹涵倒是算不得擔心,畢竟雖說正經比起武來,趙蘭麝只怕是站不得上風,但這丫頭鬼點子倒是不少,正好也探探底。
裴稷的眸子倒是被這一幕吸引了,視線更是集中在那闊步走向陸川的女子,明明那麼小一個小女娃,如今倒是活像只炸了毛的小貓崽子,呲牙咧嘴的。
“來,欺負他算怎麼回事兒?不是笑我嗎?來跟我打打看?”趙蘭麝一貫瞧不起那副狗仗人勢的樣子,如今倒也站在那人面前,眉頭微皺,聲調上挑著說道。
那人低頭瞟了她一眼,女孩兒比他矮下去一大截不說,更是穿著羅裙,哪裡像比得了武的樣子,撇撇嘴道:“不打,郡主您不要臉面本公子還要呢,若傳出去本公子欺負小孩,本公子日後還如何立足啊。”
趙蘭麝尋思著人人都有一張嘴,怎得差距如此之大,一時間記憶似乎被牽回了現代,莫名有點兒哭笑不得。
“男人家磨磨唧唧婆婆媽媽的,本郡主說讓你打,就一句話,你是打還是不打?”趙蘭麝一著急,也不知道是哪裡的方言,只覺得說著無比順口便講了,字字皆是嘲諷。
“郡主若是打不過,可別哭鼻子。”那人一作揖,向後退了幾步,還極其賤兮兮的笑了幾聲,說道:“那郡主便請吧。”
“你先來吧,別到時候輸了怪本郡主欺負人。”趙蘭麝一邊說著,一邊將頭上的珠釵玉簪的盡數拆了下去又將手上帶著的鐲子金釧的也都摘了下來,該說不說,這一下倒是輕鬆了不少。
不過…今天沒帶趁手的兵器,便朝郭燾喊道:“郭先生,我今日不曾帶稱手的劍,先生若不嫌棄,蘭麝便從架上拿一把用了。”
“接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