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家老宅危機四伏,鍾夜穿著迷彩服,眉眼間全是倨傲與年輕人特有的散漫,他往前走,把他面前的勤務員逼的直往後退。
“鍾少爺,你別難為我。”
鍾夜挑眉,一手去握堵在胸口上的槍眼,“哥,你拿槍指著我,怎麼說我難為你呢。”
出了門,外面層層疊疊全是迷彩綠,鍾夜眉毛一挑,笑出聲來。
“老頭子這是跟我打陣地戰呢,他怕不是退下來後不甘心,把戰場擺家裡來了?”
那年鍾夜十八歲,桀驁不馴,眼中像有一團永遠不熄滅的火焰,他穿著一件單薄的背心,肌肉均勻而有力的分佈在上半身,懶洋洋一抬腿,無數槍口就應聲而動。
勤務員低聲道,“少爺,鍾總下了死命令,無論如何今天您不能走,您再往前,我們真的要打斷你的腿了。”
鍾夜停在花園中央,陽光灑在他髮間,讓他整個人都散發出刺眼的光芒。
他笑笑,“那你開槍啊,反正老頭子只看上我一個,江爺爺也指望我,你打斷我的腿,看你要不要賠命。”
鍾夜被丟進軍營時這些勤務員也跟著去訓練,是真正見過他是怎麼和一群半大不小的瘋孩子一起賭命的,他這話說的真情實感,他們反而都流下汗來。
鍾夜出手如電,一手抓住面前勤務員手上的槍,另一手把他摔在地上,嘩啦一聲單手上膛,頓時老宅中上膛聲不絕於耳。
鍾夜嘴角仍是掛著散漫的笑意,像是在參與一場不怎麼好玩的遊戲。
他抬手,槍口隨意對上一個人,“退後。”
被不幸指中的那人分毫不動,像是已經做好被這位任性少爺做炮灰的準備。
鍾夜回手,槍口直接對準自己的太陽穴。
“退後。”
所有人的面色頓時變了。
鍾夜聲音朗朗,帶一點變聲期少年特有的沙啞和低沉。
“我今天要出去,不然你們也別打斷我腿,抱著我的屍體去覆命,怎麼樣?”
有人的手已經抖了起來。
鍾夜從鍾家往外走,他槍口指著自己的太陽穴,步伐卻悠閒宛如散步。
人群紛紛散開,誰也不知道真正掌權的人在哪裡窩著,最後若是鍾夜傷到一星半點,承擔後果的只能是這些不幸的勤務。
鍾夜走出大門,跳上一輛綠皮卡車絕塵而去,速度之快讓後面追出來的勤務只看到一縷尾煙。
南音已經等了很久,她好不容易從家中逃出,現在也有天羅地網在後面追,她努力穩住自己的心情,但不受控制的開始亂想。
直到鍾夜氣勢洶洶的開著車子衝來,跳下車就朝她這邊跑,拉著她的手奔上私人飛機。
“快走,老頭子估計已經被我氣進ICU。”
他這話說的隨便,眼中也漫不經心,南音卻不可能不在意,她躊躇一會道,“我們這樣是不是有點過分——”
鍾夜揉她頭髮,“有什麼過分,什麼年代還有生病不給看的道理,我帶你出國,一定治好你。”
南音咬唇,想說些什麼,最終又咽下去。
“夜哥哥,如果我——”
鍾夜在沙發上癱成一個大字,完全不經意的道。
“其實你不用怕,若沒有你這個病,說不定我會在鍾家困死,從某種角度上說,我應該感謝你。”
南音清澈的眸子晃了晃,最終迴歸一片琥珀一樣的天真澄澈。
“是啊,有你在,我什麼都不用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