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菊賞……我恐怕沒資格參加吧?”薛玄凌回憶了一下,說:“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參加秋菊賞,至少需要給廣文閣投過一次時策或詩文。”
薛玄凌兩者都沒有投過。
而且……
廣文閣一年才開一次納言會來收集八方學子的時策與詩文。
下一次納言會要在今年的立秋時節,薛玄凌就算想臨時補上,那也趕不及。
“如果你想去,自然不需要獻策或作詩。”林含章用指腹摩挲了一下杯盞,含笑道:“此事有的是可運作的空隙,尋常學子進了國子學,哪兒還能想著離開?畢竟都是拼了命想要往裡面鑽。”
“含章的意思是,國子學弟子倒是有特別的途徑參加秋菊賞?這要是中了,將來就出國子學,入翰林院了吧。”
翰林院說是離天子最近的地方,可到底不是正經官署。有那份才學的不願意去,想去的,又少了能讓皇帝另眼相看的本事。
是以這好不容易進了國子學的學子,大多沒有往翰林院發展的意思。
不過,這種適合遊手好閒的地方,還正是薛玄凌想去的。
“那就請含章幫我斡旋一二?”薛玄凌將空杯盞推到林含章面前,“能去翰林院,倒省得我繼續留在艮堂。”
“嗯?”
注意到薛玄凌的語氣不太對勁,林含章歪頭出聲,表示詢問。
還能是因為什麼?
艮堂與薛玄凌交好的那撥學生如今都升去了廣文閣,新進來的這些,還沒見面,就先聽聞了薛玄凌大名。
是以這除了平日上課時,新學生們是連近都不近薛玄凌的身,生怕被波及或招致什麼禍患。
“他們應該欺負不成你。”林含章篤定地說。
這話逗得薛玄凌噗呲一笑,忙回道:“是,欺負不成我,可我要是再待上一年,十四皇子便要入國子學了。”
以姜貴妃和十四皇子的性子,必然是要使壞安排進艮堂。
打罵皇子這種事,做一次兩次尚能找點兒一睜眼吃,次數多了,那到底是會折了皇帝的面子,叫皇帝不悅。
再說了,薛玄凌也並不是真的不畏強權。
“好,這事我儘快幫你辦妥。”林含章給薛玄凌續了一杯茶後,起身到一旁取了本書過來,放在薛玄凌手邊,“你送我的禮物貴重,我思來想去,還是想要送你一本我手抄的佛經。”
佛經上,又被放了一串佛珠。
白玉製成,顆顆圓潤。
“我送你禮物是為了謝你,不需要你回禮的。”薛玄凌沒動手。
林含章轉頭託過那個錦盒,把玩著臂環袖箭,說:“那阿九就當我是純粹想要送你禮物吧。”
然而就在林含章和薛玄凌二人敞開著門在偏廳喝茶時,半開著的窗戶底下突然冒出兩個半截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