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江淮毓秀閣居然想染指成王遺寶,將闖關定在了個兩月後的錦州,邀天下豪傑一同探寶。
薛玄凌目瞪口呆地看完,心裡總算是知道,為什麼蘇月安會大方承認這信是早就寫完了的。
畢竟,都已經定了是邀天下豪傑一道,這東西也不會再多藏著掖著。只不過是趁著薛玄凌還不知道,拿來當個寶與之做交易。
“閣下當真是生意人,好手段,將我玩得團團轉。”薛玄凌將紙丟回蘇月安手上,冷嘲道:“只是……閣下有沒有想過,擅自對成王遺寶起興趣,可是會被皇帝忌憚的。”
為了軍費,為了朝廷財政,皇帝是煞費苦心。
那可是成王遺寶!
據說是前朝覆滅時,成王瞞著前朝皇帝偷偷昧下的國庫,價值難以估算。
“皇帝陛下也沒說,這成王遺寶是朝廷的吧?”蘇月安大言不慚地說:“我們這等江湖草莽,可不就是聞風而動?再說了,救濟女人、收養孩子,哪一樣不要花錢?賺錢要是跟不上花錢的速度,那可是成百上千張嘴喝西北風哦。”
聽上去,倒像是薛玄凌是惡人了。
“想得倒是挺美。”薛玄凌勾唇,抄著手俯視蘇月安,“皇帝想要的東西,就沒有能讓給旁人的。我勸你們,這事還是趁早過了明路,在皇帝眼皮子前留個冊,將來真尋到了,立馬獻給皇帝。”
以當今陛下那記仇的性子,江淮毓秀閣要真尋到了成王秘寶,然後昧下,最後只會被鏟得連渣都不剩。
蘇月安一愣,沒想到薛玄凌竟是在一本正經地獻策。
“你是認真的?”
良久後,蘇月安才開口詢問。
薛玄凌肩膀微垂,白了蘇月安一眼,說:“我什麼時候說過假的?我比你們瞭解皇帝的脾性。當然,這在長安城裡其實算不得隱秘,只是鮮少有人敢掛在嘴邊罷了。”
不然,密閣是怎麼誕生的?又是怎麼毀滅的?
意識到薛玄凌說的是正經的,蘇月安遲疑了幾下,隨後繃著臉,細細想了許久。
爾後她起身,鄭重地向薛玄凌拱手一禮,說道:“行,今日之事,謝過望安郡主提點。時候不早,我就不繼續叨擾了,還得回去給閣主回稟此事。”
看蘇月安上道,薛玄凌嗯了聲,送客出門。
兩人出了別院後,從不同的方向離開,最終匯入人流中,消失無蹤。
負責跟蹤薛玄凌的人見此,只能跟著分成兩頭,一個向東跟著蘇月安,一個向北跟著薛玄凌。
此時的薛玄凌並沒有去國子學,也沒有回薛家,她悠悠閒閒地散步到了林家門口,十分大方坦然地詢問門口的門童。
“你家郎君可在家?”
門童是個圓頭圓臉的半大孩子,瞧見薛玄凌問話,臉先紅了一層,嘴裡支吾道:“在,在的呢,小的這就給您去通報。”
約莫是一盞茶的功夫,林含章居然跟在那門童身後,親自出來了。
“怎麼到這兒來了?可是有什麼事?”林含章肩頭披著銀白色的披風,身形略顯單薄,臉色也有些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