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玄凌起身拍了拍旁邊看戲的聽風,當真就把地上的四人給撇下了。
兩人說說笑笑間,出了巷子。
“你剛才那一抬眸,太粗狂了,下次記得嬌媚些。”
“沒有下次,剛才已經夠出糗的了。”
“哪兒能沒有呀,你跟在我身邊,這種混淆視聽的戲碼可多著呢。”
玩笑的聲音漸漸遠去,獨留巷子裡四人面面相覷。
當然,他們也不是全然不能脫身,只是解繩子花費了些時間。等他們灰頭土臉地滾回安王府時,李泰氣得臉都黑了。
“廢物,要你們能做成什麼?!”
李泰一腳踢翻幾個,揚手就把桌子給掀了。
一眾奴婢跟著跪倒在地,紛紛叩首,口呼請安王殿下恕罪。
“跟著她到了哪兒?”李泰揉著額角,怒不可遏地問。
“回安王殿下,我們一路跟到了延康坊中街二巷,那裡僻靜,稍微跟進些,就容易暴露……這才不得已露了行跡。”領頭的趕緊回答。
他當然不敢說是在茶樓裡就被發現了,不然,這項上人頭還保不保得住都難說。
聽到這話,李泰也稍微消了些火氣。
“罷了,她要是那麼容易被搞定,我也不用費這功夫了。”李泰又一腳出去,讓他們全部滾蛋,隨後獨自坐在房中,開始閉目養神。
一盞茶之後,兩個穿著黃麻袍的男人躬身走進廳內,跪在了李泰面前。
“如何?”李泰這才睜眼,睨著腳邊的兩人,問:“要是連你們也砸了,那就自去請五十鞭子吧。”
左邊這個男人磕頭問安之餘,答道:“幸不辱命,兩處暗哨都回稟了好訊息。眼下能確定望安郡主在城南有處別院,而林家那位,去過別院。”
“還有呢?”李泰再問。
“另一邊傳回來的訊息是,那日是林家的那位以康王之名邀請太子,太子才會與康王一道出現在光德坊。也因此,宋朓領著衙役出街時,正好叫太子與康王撞見,才使得宋朓不得不剿了黑市。”
“林含章……”李泰摩挲著手邊的茶盞,眼神晦暗不明,“你這小子在裡面攪和什麼呢?難不成,你也要選邊站了?”
安王府的一切,薛玄凌並不知曉,但有一人,卻是掌握著李泰的一舉一動。
“你說……”李昶放下手頭的卷宗,抬眸望向少詹事邱雲,說:“李泰最近在盯著望安郡主?”
邱雲點了點頭,將手底下人呈上來的密信遞到了李昶面前,並解釋道:“安王殿下的人分了三波,一部分去跟蹤望安郡主,一部分追查望安郡主在城中的私產,剩下一部分則去了林家。”
“林家這個,你是怎麼知道的?”李昶眉梢微抬。
“是林郎君遞信過來的,他說今日一直有人在府外盯梢他,細查之下,發現人是來自安王府。”
邱雲垂下了頭。
這種事還得旁人來提醒,是邱雲這個少詹事的失職。
李昶卻突然笑了聲,將手頭的密信揉成了團,拋給邱雲後,說道:“無事,既然含章有興趣陪我這九弟玩,那就讓他陪著。”
“可是……”邱雲遲疑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