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一走,薛玄凌便問聽風:“東西寫的如何啦?”
“該寫的我都寫了,這就給你拿過來。”聽風忙跑去自己屋裡,把昨兒連夜趕製的鬼畫符冊子拿過來。
這冊子光看,還看不太清楚,得配著聽風的解釋。
“江淮毓秀閣據說是女人當家。”聽風說道:“娘子你到時候闖關可得小心些,死在這上面的人不計其數,都是想要把自己的名字從千金榜上摘下來的。”
薛玄凌睨了他一眼。
聽風手頭翻著頁,嘴裡繼續說著:“前幾天我去分舵裡面溜達了一圈,想接你這人頭的可不少!都問我要不要放棄呢!”
“那你怎麼說?”薛玄凌問。
“我當然說不放棄啦!”聽風擺了擺手,臉上掛著爛笑,“一頓飽和頓頓飽我還是懂的,跟著你不愁吃喝就算了,關鍵是能出名啊!我可聽說了,娘子你在國子監裡面大出風頭呢。”
“哦?”薛玄凌眉頭一皺,“我倒是不知道這些事居然傳到外頭來了。”
聽風收攏了冊子,坐去對面,翹著腳說:“我出去買酒的功夫,就聽到不下三個人在談論你,都說你學識極好,把國子學裡的博士都給比了下去。”
這是要捧殺薛玄凌了。
也不知道是誰放出去的風聲。
聯想到宮殿上含嘉公主那副嘴臉,薛玄凌這會兒真是頭疼不已。她實在不想招惹是非,但身在長安,有些事容不得她想不想。
更何況,她也不是能受氣的主。
“繼續往下說。”薛玄凌伸手把聽風面前的冊子拿了過來。
“我幫你都把那些關卡畫了下來,但也不是肯定的。聽他們說每年這些關卡都會變換。你且看看。心裡有個數就好。”聽風伸長脖子,指了指後頭那些鬼畫符,解釋道。
聽風這熱情實在有些旺盛。
薛玄凌琢磨出味兒來了,偏頭看他,問道:“你老實告訴我,這些年……闖過那些關的,有幾個?”
薛玄凌這麼一問,聽風嘿了嘿,撓著頭,老實回答:“一個沒有。”
所謂的關卡,都是那些半途而廢的人出來口述的。什麼千機門,什麼乾坤陣,能畫出來的都只是形似,想要複製那關卡的神韻,實在是太難了。
“這也就是你為什麼說跟著我能得名是吧?”薛玄凌似笑非笑地瞅著聽風,“畢竟誰都做不到的事,我要是做到了,那就是非常人,你跟著我的確能揚名。”
“別呀,別呀,我覺得你肯定能做到,你身手又好人又聰明,世間少有呀。”聽風趕忙恭維她。
他們說話的功夫,林含章那頭帶著席面回來了。烏泱泱一大幫子人,拎酒的拎酒,端菜的端菜,全是酒樓裡的夥計。
大過年的,拿了錢辦事,他們臉上只有喜慶。
“就我們三個人,你這點的有些多吧?”薛玄凌看著陸陸續續端了二三十份菜上來,不由地無奈道:“倒是叫含章你破費了。”
“不多,年年有餘。”林含章溫和地笑著,坐在了薛玄凌身邊。
好在林含章吃飯時沒那麼多規矩,不是什麼食不言寢不語的人,而聽風又是個話密的,一頓飯下來,吃得是和和氣氣,熱熱鬧鬧。
等用過了午飯,薛玄凌起身要送林含章回去。她知道白氏的厲害,要是林含章真一日都不去西福寺,那白氏估計要鬧得林家雞犬不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