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落在了這個人手裡······
不行,要讓別人知道,快來救我。
江聿植的手越來越近就要抓住江妤時,她索性往前一送,正好撞進了他懷裡。
衝擊之下,江聿植措手不及,整個人向後退了一步,江妤趁此機會,將床上的軟枕往斜側裡推去,雖然被幔帳擋住,但是那裡立著的一個描金花瓶,也被軟枕推出博古架去,“哐啷”一聲,掉在地上粉身碎骨。
聽聲音如此清脆悅耳,江妤鬆了一口氣。
隨後,她那笑容還沒綻開一絲,肩膀便被捏的生疼。
頭頂上憑感覺似乎是那人的下巴,也不敢抬,整個人本就高燒才退,此刻力氣差不多用盡了,實在支撐不了,江妤索性癱軟下來靠他手上那股狠勁兒撐住。
她這麼做的時候感覺江聿植的身子似乎僵了一瞬,隨後手裡的力道便更大了,好像要把她的肩上的骨頭一塊塊捏碎。
似乎是為了證明江妤的想法很對一般,自頭頂飄出的聲音都是咬牙切齒的,“在雪裡埋了一天,倒是變聰明瞭——這可是你自找的。”
江妤無力地耷拉著腦袋,鼻尖還繞著一股清冷的氣息,刺的她想暈也暈不了,頭腦異常清醒,心裡也很不安。
門外終於響起了丫鬟僕婦驚慌的問話,“裡面怎麼了,怎麼了?”
“秀芳你快去老夫人和老太爺那裡稟報,鐲子去請陳管事把郎中叫來——”
“且不用叫郎中,先去請金芳媽媽來!”
另一個聲音慎重道。
門發出一聲吱呀,江聿植一把推開江妤,再沒管她如何。三兩步轉過繡床,一推竹窗,縱身翻了出去。
他出去之後,丫頭僕婦們一湧而入,手裡毛巾、盥洗器皿一應俱全,但只有兩個年齡稍長的丫鬟跟著一位老婦人繞過屏風來,進到江妤床前。
眼見一地的碎片,還有繡床旁邊的博古架上也空了一塊,床上錦被凌亂的堆成一團,江妤蜷縮在一旁,老婦人腳下一晃差點沒摔倒。
兩個丫鬟也大驚失色,顧不上去扶顫顫巍巍的老婦人,而是一齊趕上來把江妤安頓著靠在床上,“小姐您有沒有哪裡不舒服?發生了什麼事?!”
江妤聽兩人的語氣急切,勉力搖搖頭示意自己沒出什麼大事。
兩個丫鬟中穿著粉紅夾襖的應該是赤櫻,靠她更近一點、正幫她拍著後背順氣的是盈翠,站在旁邊不知從何下手、眼神閃躲的老婦人,是江妤的嬤嬤盧嬤嬤。
盧嬤嬤見赤櫻和盈翠左右貼身挨著江妤,又是拍背又是問各種感覺的,不禁小聲嘀咕:“什麼大事,沒見過世面上趕著拍馬屁的小貨。孩子家家的,誰還沒個風寒感冒的,偏就這麼嬌慣,又是個沒爹孃照應的克親命,以後還有的苦吃。”
赤櫻聽到這聲音手下頓了頓,剛想直起身子,盈翠按了按她的手,“我記得你早間是不是在小廚房熬了薑湯帶來了?”
赤櫻這才忍氣沒有理會,徑直出去拿了碗薑湯來。
江妤乖乖抿了一小口,暗暗打量著她們,目光微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