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是塊紫玉……看起來還挺值錢的。”
沈惜月的表情完全冷了下來:“白草堂……”
沈知秋冷不防聽到這個名字,嚇了一跳:“你說什麼?”
“哼!這個慕軒果然來頭不小……你還說她沒有騙我們……”
沈知秋不傻,很快反應過來:“慕軒?你的意思是,他和白草堂有不可告人的關係?”
“呵,我記得跟你提過,紫玉是白草堂高階人員的身份象徵。看樣子,你的‘好義弟’還救了我們一命呢!我說白草堂怎麼無緣無故跑來救我們,原來是拜她所賜……”
沈知秋不可置信地捂住嘴:“你是說,今天救了我們的人,其實根本目的是為了保護慕軒,順帶著救我們?”
沈惜月冷著臉頷首。
沈知秋卻突然雙眼放光,笑得眉眼彎彎:“看來阿軒不但不是壞人,更是我們的福星呢!”
沈惜月被沈知秋清奇的腦回路驚呆了,怒其不爭:“你是豬腦子嗎?這個慕軒滿口謊話,現在還和白草堂牽扯甚多,你還敢相信她?”
“哎呦,惜月弟弟你先消消氣,年輕人,不要總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嘛……就算是阿軒無心插柳,但因為他白草堂才救我們是事實嘛!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恩將仇報可不是君子所為。何況阿軒現在和我們是一條船上的,人都在這裡了,你還有什麼好擔心的呀?”沈知秋拍著沈惜月的肩膀,老神在在地勸著。
“哼!婦人之見!”沈惜月轉過頭,懶得再理這個單純(蠢無知的姐姐。
沈知秋樂得看他氣沖沖的樣子,嬉皮笑臉地逗了他一會兒,見對方無動於衷也無趣地收手,合衣躺在了林慕軒身旁。
【翌日】
竹岑風塵僕僕地趕路一整夜,凌晨時分終於抵達新月鎮外面的一處驛站,稍微閤眼歇息過,又馬不停蹄地進入鎮子,與沈氏姐弟匯合。此時天已破曉。
竹岑替沈知秋換好傷藥、仔細包紮過手臂上的刀傷,又檢查過林慕軒扭傷的腳腕。這才在沈知秋的催促下開始為林慕軒把脈。
一番檢查過後,竹岑抹了抹額上的汗,面露難色:“此毒極為罕見,在下也並無根除的把握。為今之計,只有用銀針暫時排解一部分,最好能配合藥浴……”
沈惜月皺眉打斷他:“不行。我們時間緊迫,環境也簡陋,不宜如此大費周章。”
“是。有勞公主殿下為這位患者更衣,儘可能露出主要穴位,也好便於在下施針。”
“嗯?”沈知秋一臉茫然地指了指自己,“為何是我?讓我給阿軒換衣服……不合適吧?”
竹岑忍俊不禁:“殿下說笑了,我們這些人裡,沒有人比你更合適。”
一向大大咧咧的沈知秋此時卻漲紅了臉,扭捏著不肯上前:“竹,竹先生……你是醫者,還是你來吧。”
竹岑又是一笑:“雖然醫者眼中並無男女之分,但這位姑娘既是公主和王爺的朋友,恐有冒犯,還請殿下代勞。”
“……”猶如晴天霹靂,沈知秋猛地睜大了眼,下意識地向仍在昏迷中的林慕軒看去,心中震驚:阿軒他……好像沒有喉結……但他那一馬平川的胸部又怎麼解釋?該不會是天生貧乳?
沈知秋下意識地看向一旁的沈惜月,想從他面無表情的臉上看出點端倪來,果然功夫不負有心人,沈惜月緊抿著的嘴唇竟隱隱有憋笑的跡象。
沈知秋怒從心頭起,直接揪住沈惜月的衣領:“你這小子早就知道了是不是!一個個都把我矇在鼓裡,拿我尋開心是不是!”
沈惜月一臉無辜:“皇姐,是你自己識人不清,被騙了這麼久竟然都沒有察覺。再說了,我看你們女扮男裝的把戲玩得挺開心呀,不忍心揭穿罷了。”
“哼,少廢話!等下再來找你算賬!”
“閒雜人等都出去,我要脫阿軒的衣服了!”沈知秋將幾人推搡出去,閂上門,這才走到床前。
俯視著林慕軒安詳的睡顏,沈知秋深深地吸了口氣,不再猶豫,解開她腰間的絲絛。
外衣、中衣脫下之後,林慕軒過於纖瘦的身材已經讓沈知秋無法淡定了。她猶疑著,解開了林慕軒身上最後一件——對襟裡衣……
待看到林慕軒從胸前一直裹到肚臍上方、一圈又一圈纏得緊緊的白色布條和露在外面的雪白肌膚時,沈知秋徹底傻眼了。
“啊——”沈知秋歇斯底里的尖叫聲令門外幾人面面相覷,不約而同地選擇了無視。
緊接著,“啊!慕軒,你這個大騙子!偷心賊!兩面三刀、鬼話連篇!我要掐死你!……”
聽到這裡,沈惜月忍俊不禁,連季尹一向波瀾不驚的臉也有些繃不住了。竹岑更是笑得前仰後合:“公主殿下還真是單純可愛啊……”
見沈惜月臉色不善,竹岑訕訕一笑:“王爺,您看……”
沈惜月無奈道:“不管她,這個瘋丫頭一時半會兒還接受不了。你先給小季看看傷吧。”
季尹立刻推辭:“王爺傷得不比屬下輕,還請先生先替王爺醫治。”
竹岑瞭然,笑了笑,躬身做出邀請的動作,正色道:“王爺、季侍衛,這邊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