簫懷楓覺著單璠沒意思,都跟他吵不起來,忒沒意思。
禮君聖笑著按著簫懷楓的腦袋,將他拖到了身後,他說道:“進城的時候看到了你們也進來了,知道單姑娘是奔著這隻鬼物而來,便沒做硬搶的打算,只是……”
在神界之內,禮君聖說話從來都是惜字如金,即便是對待這位玉帝跟前的紅人簫懷楓,那也是該說的與不該說的分得很清楚,至於其他神界的仙人們,大概都沒有機會見到這位神界第三的仙人。
而這位仙人在醞釀措辭之時,明顯語塞了。
單璠知道自己此番失利,自己要佔去大半責任,但她仍舊說道:“是實力不濟而已,這個我必須承認。”
禮君聖點點頭,這位道教新貴的弟子極好,甚至讓他瞧見了神界道教種子的影子。
禮君聖彎下腰去,將那串佛珠拾起,連同那隻被鎮壓的鬼物,他一併遞到了老道人的近前。
禮君聖說道:“道教一脈,我禮君聖從來都是頗有好感,道長無論言語還是舉手投足,都與我曾經認識的一位道長極為相似,可惜那位道長並不得到他周圍人的支援,銷聲匿跡了好久。所以我肯定,道長也是心地極好之人,這隻鬼物與佛門之物,就交由道長處置吧。”
老道人看著這位修為高強之人,心中多為讚賞,只是好奇如今的道靈界如此人才凋零,便開口問道:“不知道這位大兄弟,你的那位道長朋友姓甚名誰,說不定他是老道流派之人,或者老道認識也說不定。”
就如徐天澤老道士說得一般,如今的道靈界只剩下六名貨真價實的道子,既然是眼前禮君聖佩服之人,那多半他老道人也認識,如若不認識,那老道人才敢肯定這位禮君聖連同之前的中年人一夥兒,來自神界。
老道人才能確定那天對小徒單璠的火氣,沒有白髮。
簫懷楓一臉嫌棄道:“對道門有好感,就是你遲遲不肯拿曹準開刀的理由了嘛?老爹啊,兒子我可是盼著等你大獲全勝的訊息啊。”
既然還能蹦躂出另一個道門人物,那老道人大致已經能夠猜測出結果。
禮君聖則說出了一個更大的訊息來:“那位道門前輩,名叫徐天澤,曾是道門的中流砥柱,不過因為很多的事情攪在一起,現在他應該過得不太好。”
單璠跟師兄陳雍庭微微有些錯愕,這幾日碰見的人物,真是一個比一個厲害。
老道人忍住心中的震駭,並未將徐天澤在道靈界的訊息告訴眼前的禮君聖,既然是徐天澤都不願意多出面,那他有自己的緣故。
可能自己即便說了,也許眼前的禮君聖也不會相信。
隨後禮君聖將那杆早已暗淡下來的聖槍,從柱子上拔了下來,帶著小子簫懷楓離開了。
劉氏早在禮君聖出現那會兒,便永遠的停止了呼吸,高樹雨抱著妻子的身子哭得傷心至極,在他兩個兒子離世後,他都不知道自己哭了多少次了。
小兒子高華寧在陳雍庭的攙扶下,來到母親身前跪下,小夥子同樣哭得泣不成聲。
老道人三人並未出言相勸,畢竟怎麼勸都是人走了的結果。
高樹雨用衣袖胡亂地抹了一把眼淚,跟兒子說道:“今後這個家,就只有咱們父子倆了,害人的東西已經伏法,咱們好好的替你娘辦後事,再做今後的打算吧。”
高華寧幾乎磕在地上額頭,重重地點了點。
老道人準備帶徒弟離開,起碼得找到徐道長,要他歸還靈猴巴布,不然小徒弟單璠可坐不穩。
高樹雨將恩人叫住,把妻子遺體交給了小兒子看管,從地上站了起來,挽留道:“諸位為我高家解決了如此大的難題,猶如再造之恩,我高樹雨都不知該如何報答,諸位今日現在這裡住下,待明日一早,我再準備好酬謝之物。”
老道人擺了擺手,他淡然一笑,說道:“你家都這樣了,實在不好意思讓你破費,來的路上知道你平日也樂善好施,不如將來繼續堅持下去,也不枉咱們師徒三人跑這一趟了。”
老道人最後打趣道:“再者除掉鬼物的並非我等,而是剛剛離開的那人,他叫禮君聖,事後不如替他立個長生碑,讓他享百世香火。”
高樹雨堅持要答謝老道人:“那位高人將來有機會定然會報答他,諸位別忙走,我這就去準備銀兩。”
高樹雨說著就往自己的臥房疾步而去,去的路上三步一回頭,生怕老道人走掉,高樹雨還指了指小兒子,說道:“華寧,你把諸位道長看緊了,別讓他們離開。”
坐在地上的高華寧懷中抱著母親的遺體,面目不知混雜了多少眼淚鼻涕還有鮮血,總之淚水依舊流個不停。
他心如死灰地點了點頭,卻沒怎麼去在意老道人一行的舉動。
等高樹雨懷抱一隻滿載珠寶銀兩的行囊再度返回時,老道人一行三人還是離去了。
高樹雨頹地嘆了一口氣,想著還是先好好的睡一覺吧,這十幾日過得比十幾年還要漫長,他好累。
老道人帶著倆徒弟走在星空點點之下的街道上,徒弟陳雍庭先才以精血催動禁術,讓他大動肝火,老頭埋怨道:“你這小子真不讓為師省心,這些禁術是你能夠是出來的嗎?為師活了大半輩子,半截兒身體都入了土的人,對這禁術也是敬而遠之。你倒好,瞞著為師跟你師妹,將天師敕令偷學了去,你知不知道這些會損你陽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