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
“不如兩招?”
“沒問題。”
瞧著單允回答得這麼爽快,心念此人以化境靈力就有如此氣象,道人真怕剛才的戲謔會讓他對自己下重手,若是讓單允打散了自己元神,那可得不償失了
有仙風卻無道骨的道人乾脆反悔道:“算了算了,打不過,貧道不打了。”
從來以殺力見長的道人,能夠逼得德炫和尚潛心悟道,不敢太過招搖,此時卻不敢跟單允過招。
“跟你真是話不投機半句都多啊。”
單允不想再廢話,御空而下,身後傳來那道人的呼喊:“居士女兒貧道仔細瞅過了,比那姓陳的好太多啦,謝單二公子為我道門添薪。”
單允落身在遠處,前方由老道人倆好徒兒搭起來的簡易灶臺上,燒飯做菜的炊煙緩緩升起。
女兒此時的勤快,可比在家裡頭要順暢多了,在家裡頭因為有孃親盯著,單璠隔三差五地就得洗碗,所以單允時常看著女兒做完家務,立馬就蹦跳著跑開了,好似逃離一般。
就現在,單允走到了十丈距離時,由女兒炒好的兩盤菜,擺上用石頭墊起的木板上,女兒笑容燦爛地叫師傅可以開飯了,順手拿著帕子擦擦額頭汗水,一切都很自然貼切。
單允忍不住地轉過背去,情緒迸發的厲害,真是不當父親不知道女兒學會照顧自己,會讓他如此感動。
單璠經由師兄觸碰後,轉過身去,瞧見了背對著自己的中年男子。
單璠瞧了一眼師兄,問道:“怎麼越瞧越像是我父親吶,師兄你瞧著像嗎?”
陳雍庭道:“我是瞧著單叔叔轉過身去的,就是你父親啊,小璠。”
單璠楞了一下,突然撒開腳丫,眼紅紅的朝著中年男子的背影飛奔而去,停在那人身後一步的距離,哭喊道:“爹啊,璠兒好想你呢,你怎麼都不轉過身來見我啊?”
十七已婷婷的單璠,眼淚不顧形象的全都掛在臉上。
單允整理好儀容,轉過身去,跟女兒笑著解釋:“爹爹也才剛到此處。”
眼瞧著女兒哭得梨花帶雨,單允從手袖中拿出手帕,替她擦去淚水,他這才仔細打量自己的女兒,出去的這半年,臉色沒以前那麼嬌氣了。
“喲,單二爺來啦。”
其實老道人比陳雍庭還先看到單允來,為了不打擾父女倆想見,他這才出現。
“單二爺來的正好啊,這兩個菜可都是璠兒燒的,一個紅燒鯽魚,一個清蒸河蟹,都是丫頭的拿手好菜啊,單二爺來貧道這方位坐,這壺酒還是一個時辰前璠兒買的呢,香得很咧。”
陳雍庭從竹箱裡拿出來備用碗筷,清洗一遍給了單叔叔,老道人給單允斟滿美酒,大笑著敬了半碗,美美地讚了一聲爽哉。
單允頷首致歉:“道長,今日實在不方便飲酒,在下此次前來,是有急事帶璠兒回去一趟。”
老道人鄭重地放下手中的酒碗,詢問道:“不知二爺有何急事,若是需要貧道幫襯的,貧道一定不推辭。”
單允拍拍坐在身邊女兒的手背,說道:“璠兒的太爺爺過世了,太爺爺生前最喜歡的就是璠兒,所以在下需要帶璠兒回去弔喪。”
老道人點點頭,說著是應該要回去的,但單璠卻嘟囔道:“爹啊,璠兒不想離開師傅還有師兄,我不回去可以嘛?”
單允微微皺眉,道:“你這丫頭,小時候太爺爺給你買糖葫蘆,買餅子吃,你都忘了?現在太爺爺走了,你不去送終,要是讓你娘知道了,非要把你耳朵給揪下來。”
單璠強詞奪理:“爹啊,你不也說是小時候嘛,我對太爺爺都沒什麼印象,就四年前軒哥帶太爺爺來過克莫山一次,沒見幾面,爺爺就把太爺爺送回去了哩。”
單允不開心了,這丫頭出去了半年,不要爹爹要師傅師兄了。
老道人內心巨震,當即教誨道:“小璠胡鬧,沒有太爺爺就沒有你父親,沒有你父親如何來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