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遠地觀望師傅的動靜,從酒醒的狀態到疑惑不解,陳雍庭知道大白天的師傅是遇到硬茬子了,趕忙拉住師妹的手,疾步來到師傅身邊。
陳雍庭時刻警戒四周,拉著師妹的手沒有鬆開的跡象,他問道:“師傅,怎麼樣,這妖魔在哪兒,棘手嗎?”
單璠心如小鹿亂撞,但還是說道:“師傅啊,璠兒沒瞧著有什麼髒東西呢,你是不是看錯啦?”
老道人訕訕一笑,被他咬破的手指頭還在流血,說道:“剛剛是師祖顯靈,不是妖魔作祟,你們倆該忙什麼就忙什麼去吧。”
陳雍庭鬆了一口氣,繼而鬆開了師妹的手。
單璠覺著有些壞了自己的事,如果還有下次機會,她鐵定不會率先開口解除這種危機了,讓師兄多拉這一會兒是一會兒。
天上晴空萬里,有那麼一絲的雲朵被瞬間被拉扯成線。
一尊出竅化身的靈魂體飄蕩而過,其勢內斂卻宏達,彷彿遙不可及,那這尊靈魂體的真身修為,更是不可估量。
來者身形魁梧,身著大褂,頭頂五嶽冠,腰間別有拂塵,以及用紅繩牽連的九枚壓勝錢。
若壓勝錢不是胡亂懸掛,那此道人級別極高。
他的樣貌蒼老,臉色純白,但臉上似乎還有一絲絲的火氣沒有消散。
同樣都是御空,前方有極大的氣勢顯現,道人清風拂柳般的衣襬懸停,止住了趨勢,打算讓過那人。
另一來者,身著素淨褂子,與道人的著裝倒沒多大區別,只是身上的掛件一個也無。
那人於千丈高空之上,盯了一眼腳下的土地,有如螞蟻大小的三人,在一條河邊生火做飯。
道人元神幽幽,目不斜視,與眼前的中年人說道:“老道有意避讓,居士就這般擋住去路,是為哪般?”
中年人看見了道人賞了女孩師傅兩個板栗,詢問道:“高人為何捉弄山下人?”
那道人呵呵一笑,道,“跟你何干系?”
中年人明顯不悅,他道:“我是女孩父親,你捉弄我女兒的師傅於股掌,讓我如何不管?”
道人不曾挑明自己與山下老道人的關係,手癢癢的他笑容燦爛地問道:“咱們就這麼問下去?問到天黑再天明?”
中年人臉色陰沉,自己這次是碰到刺頭兒了,這一番話下來,道理全在他那邊,自己半點落不著好,他說道:“道教於萬年前在道靈界發跡,四百五十年前因天人緣故,而從鼎盛至覆滅,時間彈指一揮間不過十年。高人能以無上法通元神出竅於此地,僅僅是路過?”
道人恍然道:“貧道想起來了,居士是單族的二公子,是小貧道好十幾輩徒兒的父親,單允可對?”
單允笑著說道:“老禿驢要打架就直說,單某人絕不退場,這般羞辱我,可沒你好果子吃啊。”
道人撫須暢懷道:“現在有點訊息的人都知道,單二爺是被地府選中的人,誰跟你作對,就是跟地府作對,這一點,貧道還是知輕重的,不打不打。”
單允道:“那你是知道衛羽鄰以及德炫和尚的事了?”
何止是知道,簡直太清楚了,但道人依舊搖搖頭:“他們要拉屎放屁,幹貧道何事?”
不碰拂塵不碰符劍的道人實在手癢,他嘿嘿一笑,說道:“居士想知道也可以。”
單允冷眼看著他,“如何?”
道人說道:“要是居士能夠與貧道對上數招,讓貧道過過技道的癮,貧道就告訴你。”
單允點頭:“可以。”
“但是貧道擔心打不過居士你啊,不如居士讓貧道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