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不言父過,否定自己的父皇,就是否定趙煦自己。
現在,借舊黨的手去做這些就很好了。
做得好的,那是天子聖明,垂拱而治。
做差了、惹出麻煩來了。
那就是奸黨禍國,小人亂政。
朕要撥亂反正!
所以,這是雙贏!趙煦贏兩次!
向太后立刻開心起來,抱著趙煦:“我兒來日必為堯舜!”
她已經想好了。
等六哥十四歲,長大了,可以理政了。
就拉著姑後一起退居後苑,將國家大權,交還給六哥。
以六哥的聰慧,到那個時候,想必是一定可以處理好國家大事的。
趙煦在向太后懷中,輕輕閉上了眼睛。
現代留學十年,不僅僅讓他完成對儒家的怯魅。
也讓他跳出了一切儒家意識形態的束縛和限制。
更跳出了新黨舊黨的資訊繭房。
再也不是那個,會意氣用事的年輕天子。
再也不是那個,會糾結對錯是非的少年皇帝。
在帝都大學求學的時候,趙煦就已經被社會教育的明明白白——小孩子才計較對錯,大人只在乎成敗。
……
司馬光入京,引發的漣漪,在整個汴京內外,震盪不休。
首當其衝的,自然是市易務、提舉汴河堤岸司、雜買處等新法實施的官衙。
而,汴京城裡的聰明人,則都瞪大了眼睛,觀察著局勢的發展。
很多人都敏銳的察覺到了,又一場新的洗牌,近在眼前。
就像熙寧變法一樣,這一次,只要勇敢的踩中時代的浪潮。
那麼,就又將湧現出一批弄潮兒。
而膽子大的人,已經開始出手。
在見到了司馬光,受兩宮和天子慰勞之後。翌日一早,一封奏疏,就被送到了通見司的官署。
通見司的人,在看了一遍奏疏內容,和奏疏的署名後,不敢怠慢,立刻送到了兩宮面前。
太皇太后和向太后看完奏疏,大喜不已。
向太后甚至拿著那封奏疏,拿到了趙煦面前,給趙煦看。
趙煦看完奏疏,心中就已經笑了起來。
不過,他表面上依舊還是很平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