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點半,我、楊樹、謝志堅、吳威、劉敏亮、林凝香等三十餘人,站在草坪山山腰處,靜靜的打量著下方的屠宰場,此刻的屠宰場再不復昨夜的寂靜,整個廠區燈火通明!
廠房四邊都設上了明崗暗哨,圍牆上甚至架起了探照燈,兩支各十多人的巡邏隊在廠區中環繞巡視,雖然距離太遠看不出這些人的實力如何,但人數上肯定佔了優勢。
若論人手,我們自然不缺,是我好不容易說服了劉敏亮,將大部分人留在了廠區外圍。
真正準備攻入要塞的,除了吳家人,就是劉敏亮和九名劉家嫡系,再有就是四平蘇家趕來的兩名聖境強者蘇白、蘇春,當然,還有林凝香和蔣家派來的蔣運龍等人。
兵貴精而不貴多,在場的人裡,沒人比我更懂得這個道理,何況我們還有吳法天的援兵。
“會首,大家在等你的號令。”吳威見我沉吟不語,出言提醒道。
雖然計劃已經事先定好,但我還沒具體分派到人頭,與瓦西里一戰,讓我發現刀讖術有了變化,不但捕捉到了狼的映象,連他那招相愛相殺也做出了準確的預示,這才讓我有機會針對其弱點,提前差遣小雪埋伏起來,利用妖祖的那片龍鱗,破了他的致命巫術。
可剛剛趕回吳家後我又施展了一次,卻沒有了之前的神效,我想了半天也沒想明白差在哪裡,難道是因為環境的差別?所以我打算陣前再施展一次,然後再具體分派任務。
我抬手示意眾人安靜,然後釋放出氣息,將眾人都籠罩其中。
除了楊樹和吳邊,其他人同時一震,個個面露驚詫朝我看來,而我則下意識的閉上了眼。
我的刀風盤旋在眾人之間,每個人的面孔都在我腦海中閃現,大多數都只有兩個畫面,只有楊樹和吳威各多了一幅,也不知是我格外關注他們,還是他們與我氣息融合得更好。
眨眼之間我便收斂了氣息,對即將來臨的戰鬥,已經有了計較。
“大師伯,待會兒您和楊樹一路,讓他帶您從山頂的隧道進入,隱蔽下來,不要急於出手,只等那狼獾伊凡動手時,由楊樹從側面偷襲,您伺機絞殺。”
吳威一怔,他可以說是我們這一隊的最強戰力,我卻沒讓他加入正面主攻,這顯然讓他頗感意外,但深深的看了我一眼之後,便點頭:“好!”
我知道他也看清了刀讖術的畫面,笑著補充道:“楊樹這小子性野的很,您該揍就揍!”
吳威點頭,楊樹則是一臉不忿。
我沒管他,拉過吳邊和他弟弟:“大師兄和二師兄聯手,我們進洞半小時後你們再進,到時會有一列火車開出,車上的那些畜生,就交給你們了。”
吳邊的弟弟吳際,也就是我的二師兄,忍不住道:“要是小雜魚,讓大哥去就是了。”
我笑了笑:“二師兄別急,儘管按我說的做,放心,絕對委屈不了你。”
吳際無奈的撇了撇嘴,別看他和吳邊一樣,天生一副老實相,可言談舉止卻比吳邊活躍得多,雖然跟我沒見過幾面,卻一點也不顯生分。
我這才看了看蘇白和蔣運龍:“二位帶人隨我正面主攻,有意見沒?”
他們二人我還是第一次見,自然要徵求一下他們的意見。
可二人似乎仍沉浸在刀讖術所造成的震撼中,只是本能的點頭,一句話都沒說。
劉敏亮不放心的補充道:“黑巫教的援兵裡有幾個手段陰狠的傢伙,尤其是那個叫薩魯的,據說在東北長大,還學過十幾年道術,對咱們的情況應該比較熟悉……”
黑巫教三路援兵,除了瓦西里那一路沒能及時趕來,另外兩路二十多人已經進入廠區一個多小時了,加上要塞內原本就有伊凡等高手坐鎮,實力的確不容小覷,我此刻也不過是面上輕鬆,心裡也難免有些忐忑。
但無論付出什麼樣的代價,黑巫教這根釘子必須拔除!
我見他這話有點長他人威風,忙接過話頭:“甭管這些異族學的是巫術還是道術,敢把手伸到咱們的地頭,咱們就一定要剁了它!”
頓了頓,我又笑道:“咱不說那些大義凜然的廢話,各位只要記住了,老毛子這一耳光已經打在咱賒刀人的臉上了,能不能抽回去,能不能抽出脆響來,就看著一戰了!”
說著,我用力一揮手:“出發!”
眾人當即分作三路,除了被我安排出去的吳威、吳邊兩組,其他人都跟我一起,鼓起陽氣從山腰向廠區直撲而下。
我們這邊剛一動,廠區外圍埋伏的人就先一步動了起來,數輛大卡車從遠處疾馳而來,直接撞向了廠區的大門,這一路並非完全是虛張聲勢的吸引火力,還負責清掃外圍的任務。
廠內的巡邏隊果然被吸引,立刻向大門撲去,我們幾乎沒費什麼力氣,就直搗要塞入口。
這地方我已經來過一次,不過按我的估算,他們應該已經將站臺上的所有火車都開進了內部,以此阻礙我們進攻的腳步,沿途加以阻擊,來消耗我們的銳氣和精力。
可意外的是,不但刀讖預見了之後還會有一列火車,而且我們趕到的時候,竟發現一輛火車正在裝車,不過負責裝卸的並非山魈,而是十幾個實力一般的黑龍教子弟,幾乎是一個照面就被我們盡數拿下。
抓人拷問之後,我們都有點哭笑不得,車上裝的竟然都是食品、物資,或許是黑巫教那幫俄國老爺們打算跟我們打長期拉鋸戰,又受不了咱這苞米麵大餅子的伙食,居然還惦記著運點魚子醬之類的下去,沒準還打算開個派對也說不定。
確定火車沒問題,我們直接上車,高速向要塞底部衝去。
或許是大戰在即,眾人神經都有些緊繃的緣故,車上竟然沒有人說話。
我環視了一眼眾人正要開口,卻見林凝香走了過來,不懷好意的笑道:“我的會首弟弟,你剛才用的那一手是刀讖術?怎麼跟我學的不太一樣呢?”